红色的月光映照着小魔鬼半人半龙的身躯，奥丁头也不抬，略显乏累地等待小魔鬼开口。
可小魔鬼也沉默着，局面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很久。
“没什么想说的话，我就送客了。”奥丁终于抬起了头。
“可以。”小魔鬼无所谓地笑了笑。
奥丁抬起手停在空中，片刻后又放了下来。
“罢了，被你弄得有些小孩子气了。”奥丁无奈道。
“你现在无法离开你的尼伯龙根。”小魔鬼说道：“空有王的位格，却走不出自己的神殿，奥丁，难受吗？”
“还好，你也一样，再不是以前那个能随意动摇世界的王了，也只是在尼伯龙根里作威作福。”奥丁问道：“有个问题想问问你，耶梦加得的龙骨十字里没多少权柄和精神元素了，是你做的吗？”
奥丁能看出自己的状态，小魔鬼并不惊讶。
现在的自己和奥丁是同等级的存在：拥有了王的位格，但各有各的缺陷。
小魔鬼结茧重生太多次了，且坐在世界树上的那段时间，他不断用自己的力量稳固这个世界，现在的实力相比较于巅峰时期，不到百分之一。像刚刚的一战，也只不过是尼伯龙根里的狂欢。
现实世界的元素是稳固的，小魔鬼可做不到在尼伯龙根的那种程度，一瞬间改变地貌，将达阿瓦隆从海里捞出来。
而奥丁一路吞噬成长，提升是巨大的，但反噬也是严重的。他一旦走出自己的尼伯龙根就会失去王的位格，重新跌落至君王的位置上。
“不是，也许是那些混血种抽取力量导致的。”
“他们只能抽取出精神元素，权柄可不会。我总感觉你布了一个局，旧王。”
“重要吗？或者说，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只是问一下，唉……”奥丁叹了口气，问道：“你觉得和我的仇更大一些，还是和我父亲的仇更大？”
“你父亲。”
“合作吗？一起解决掉他，让他再没有活过来的机会。我是迈不出神殿，你是没了当初的实力。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位都没有独自面对他的实力，合作才是出路。”
“跟你合作的人没什么好下场。”
“这算是拒绝吗？”
“你觉得是就是。”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我等着看你死无全尸。”
须弥正在慢慢散去，一切恢复正常，利维坦的舌头又缩了回去，然后再次伸出来舔舐水洼。
他不敢一次舔完，每次只卷回一点点的水。
布宁脚下的冰面瞬间破碎，在他要掉进海水的瞬间，小魔鬼伸手抓住了他。
“路先生？”布宁抬起头。
“别乱动，我带你出去。”小魔鬼面若寒霜。
布宁看着自己断掉的右臂，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就像是睡了一觉，一觉醒来浑身是伤，疼得直咧嘴。
“看着我的眼睛。”小魔鬼低下脑袋。
布宁抬头，对上了那双可怕的眼睛。
“你不是路明非，你不是！”布宁恐惧道。
“不要死。”小魔鬼淡淡说道：“我确实不是他，他让我救你，带你离开这里。”
“路明非他……”
“他没事，只是睡着了。”
小魔鬼飞向达阿瓦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