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看着桌前的弗拉梅尔。
他手中握着一杯酒。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他皱纹深深的脸上,映出岁月的痕迹。他的眼睛里透着一种独特的沉静,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他慢慢地品着杯中的酒,每一次的品尝都仿佛是对过去的回忆。
“酒真的是位好朋友。”弗拉梅尔赞叹道。
“副校长,你找我来单独谈话,不会只是为我表演你怎么喝酒的吧?”路明非捂着鼻子,办公室里的酒味实在太重了。
养伤那几天,弗拉梅尔全靠酒精来麻痹自己。办公室又没打扫,到处都是空酒瓶。
“白王的龙骨十字没有找到,你猜的没错,那些家伙带走了尸骨。”弗拉梅尔问道:“你确定你感觉到了那艘潜水艇里有君王的威压吗?”
“我确定。”路明非回答。
“麻烦事真多啊……”弗拉梅尔无奈地摇头。
“真多?还有什么?”路明非问。
“我们的家没了。”弗拉梅尔说道:“昨晚汉高与我通话,跟我说贝奥武夫要掀桌子,打算取消秘党,蚕食学院,同时灭掉另外三个老家族。哦对,那个家伙还对昂热下了手,补了一刀。汉高说这一刀导致昂热没有醒过来的可能了。”
“什么?”路明非瞪大眼睛:“这都什么跟什么,未免太奇怪了。”
“我也这么觉得,贝奥武夫的年纪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对了,汉高说他打算连夜回北美,他顶不住了。”
路明非想到绘梨衣,担心道:“那……绘梨衣怎么办?”
“不好说,现在很麻烦。”弗拉梅尔猛喝下一口酒:“其实校董会里很多家伙早就想对昂热动手了,只是没人敢开头。贝奥武夫这家伙,顺了他们的心意。”
“其他校董都支持了吗?”路明非问。
“除汉高外,弗罗斯特和陈宏图也都反对了。但怎么说呢,有些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青铜与火之王和大地与山之王的死亡,让不少混血种家族产生了错觉,他们觉得屠龙也不过于此,学院并没有付出太多代价。”
“天晴了雨停了,他们觉得自己又行了。”路明非捂脸。
“混血种势力的格局很多年都不曾变动了,上次变动还是因为蒸汽时代的缘故。如果不是昂热,用卡塞尔学院拉拢了大多数的混血种家族,维持了新旧的平衡。就现在的科技水平,早就爆发冲突了,毕竟现在的武器水准,血统的优势被无限缩小了。”弗拉梅尔感慨道:“我也不清楚,那些混血种家族都有哪些底牌。”
“有必要这样吗?”路明非叹气。
“普通人的世界都充满战争,混血种的世界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昂热这个老家伙,我还是挺佩服他的。他身上背负的屠龙意志不单纯是他个人的意志,而是润滑剂,是给所有混血种家族的一个体面的台阶。他倒下了,这些年里以屠龙为名义而投入在学院的心血,多的是人想分走。”
“三个反对的家族呢?”路明非问。
“也仅仅是反对咯,意思是与他们无关,静观其变。二战你总知道吧?下场打仗的赚的多还是在背后卖军火的赚的多?他们这些家伙,只会在关键时刻下场。”
“懂了,美国文化。”
弗拉梅尔打了个响指:“但确实是大赚特赚的方法。巨头们等待时机,其余人拼一个冲上去的机会。其实大家都知道,分完卡塞尔学院和三大老家族后,立刻停手是不可能的。”
“对我们有影响吗?”路明非问。
“你脑子被赫尔佐格打坏了吗?”弗拉梅尔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肚子上的伤疤:“我们在贝奥武夫那里就是眼中钉肉中刺,目前整个日本的实力在混血种势力里都算排得上号的。我们又杀死了白王,你去跟他们说我们一无所得,他们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