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是第一次来日本吗?”路途中,司机用着十分不标准的英语问道。
昂热回以日语:“很久以前来过,你可以说日语,我听得懂。很高兴听到你这么年轻的小伙子称呼我为先生。”
“你的日语很好。”司机夸赞道:“你这样风流倜傥的绅士,无论多大年纪都是先生。先生上次来日本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昂热想说二战结束后跟着美军舰队来的,但又害怕吓到年轻人,只好说道:“忘了。”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目的地。
昂热多给了一张万元日钞:“赶紧离开吧,感谢你。”
出租车调转车头,昂热撑伞慢慢走向名为“玉藻前”顶级会所。
暴雨也无法掩盖这处风月场所的霓虹灯光,停车场里无一例外全是豪车。
“好久没用黑道的方式处理事情了。”
昂热微笑着丢掉雨伞,脱下西装,一粒粒解下衬衫的纽扣。
年迈的身躯上依旧能看出肌肉的曲线,随着衬衫的脱下,他身上的纹身一览无遗。青面猛虎在他的左臂咆哮,狰狞的夜叉与他的右臂凝视世间。蛇岐八家的高阶纹身,这是黑道里地位的象征。
“忘了带武器了。”昂热无奈地笑了笑,走到一辆车旁边,透过车窗看到了里面的棒球棍。
他用脱下来的西服包裹住拳头,一拳打碎了车窗,伸手掏出里面的棒球棍。
一辆接一辆的豪车被棒球棍砸出凹陷,警报声响彻整个停车场。
安保人员前来阻止,却被昂热的纹身吓退,都是混黑道的,自然认得那些纹身代表着什么。难得有一个愣头青冲上前去阻拦,被昂热一巴掌扇飞。
“有人闹事有人闹事,一个老头子,从纹身判断,是本家的人。”安保人员的头目汇报着情况。
一只手自雨幕中伸出,按住了安保头目拿着对讲机的手。
“家……家主。”安保头目立定站好。
犬山贺松开了手,拍了拍安保头目的肩膀:“退下吧,我来处理。”
昂热停下了敲打,隔着雨幕与犬山贺对视。
“不用撑伞了。”犬山贺对身旁的美丽女子说道。
女子二十芳华,貌美如花,曾经的风俗业家族,如今涉足文娱行业,犬山家不缺美女。
伞挪开了,大雨瞬间冲刷在犬山贺的身上,他面带微笑,向着昂热走去。
来到昂热身前,看着眼前的老者,犬山贺礼貌地微笑:“老师,你老了很多。”
昂热丢掉手里的棒球棍:“你也老了,看起来比我还没有活力,这是被自己手下的女孩榨干了吗?”
“您说笑了,不知道您今天前来,有失远迎,请。”
犬山贺看似毕恭毕敬,但眼神里的厌恶和恨意骗不了人。
昂热无心去计较这些,让犬山贺带路,两人一起走进了玉藻前,看起来像一对关系很好的师徒,更像一对父子。
将昂热领进玉藻前后,犬山贺安排了最漂亮的姑娘们招待,他自己则找了个理由脱开身来,没有陪同。
理由确实正当,也确实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到位了。
犬山贺清退了今天的所有客人,安排人手送他们返回。那些被昂热砸坏的车辆全部由犬山家出钱维修,并补以赔偿。
看似最高级别的待遇,实际上只不过是一种应付,或者说一种宣告。
昂热品着桌上的酒,闻着房间里的香水味,脸上满是玩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