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要找的小马……”女鬼母马依旧嘶哑着说着同一句话。听多了后,反倒觉得不怎么恐怖了。
女鬼母马离得越来越近,我能感受到她两边散发的阴风近在咫尺。我此刻虽然已经超脱于世不再害怕死亡,但女鬼这种诡异的东西还是怕的。
即便闭着眼睛,但还是能感觉到女鬼母马在不断靠近,甚至清晰的感觉到从她鼻子里呼出的炽热呼吸都拍到了我的鼻梁上。
等等?鬼为什么有呼吸?而且还是热的?恍惚间我突然明白过来,这哪是鬼,分明是有人整我啊。
霎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只觉得自己被耍了之后浑身上下都沸腾了起来,睁开眼睛,借着这股劲,张开双臂就朝眼前那女鬼扑去,将她压在身下。
由于没有开灯,房间内很黑,我只能感觉到身下的女鬼有着不同于夏夜的温暖,以及柔软细腻的光滑毛发。女鬼母马不可能有这些东西,因此我更加确信就是有人在扮鬼故意吓唬我。
既然是假扮的女鬼,那我之前看见的那副狰狞恐怖的面孔一定是假的。我伸手向身下探去,想要将用来假扮女鬼的面具揭掉,一探庐山真面目。可想象中面具硬硬的触感并未传来,探下去的手确是摸到了非常有分量的未知物体。
“呀!尘星!快……快点松开!”身下忽然传来韵律娇嗔的声音。
听到这娇媚的声音,我全身猛地打颤,受到的惊吓完全不亚于大晚上回头撞见面目狰狞的女鬼。反应过来后,我连忙从这女鬼母马的身上爬了起来,打开了卧室的吊灯。
突然亮起的灯光令瞳孔收缩,刺的睁不开眼睛。当适应了亮光,瞳孔恢复到正常大小后,我发誓,眼前的一幕绝对令我终身难忘。
那所谓的索命女鬼母马正是韵律,她脑袋前贴着一张用蜡笔粗制滥造的鬼脸画像只露出两个大大的眼睛,因此在黑暗中可能的确会信以为真,但在朗朗乾坤下,那张画实在太过滑稽。而那从女鬼母马两边的吹过来的阴风,正是韵律挥动翅膀浮在空中产生的。
不过,只是光凭这样还不足以让我铭记于心,终身难忘。韵律此刻还保持着被我扑倒的姿势仰面朝天躺在地板上。她的翅膀向左右摊开,前蹄挡在眼前,后蹄则以非常糟糕的姿势张开。从我的角度望去,她那足以令大多数母马黯然失色的春风一览无余。先前在黑暗中,那被我不小心握在手心中的不明物体也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位于小马腹部的,不可明说的,对于母亲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我忽然觉得脸像是火炉般滚烫,唰得一下就红了。卧室内死一般的静寂,韵律依旧捂着脑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低下头脸颊和耳朵涨的通红,根本不敢再多看眼前的春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韵律依旧没有从地上站起来的意思,那被蹄子遮住,贴着鬼头画的脸一定已经不想再见到我了吧。
房间内只能听到窗外吹来的风声,就连蝉鸣也没有。强烈的不安令我心痒难耐,沉默终究不是我所擅长的,坦诚的道歉才是让一切回归正常的钥匙。
“韵……韵律,抱歉,我刚刚……你……你没事吧?我……我有没有伤到你?”我依旧低着头。要是再看到韵律那一览无余的耀眼春光,只会徒增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