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将我带到长椅上,屁股接触到踏实木板的感觉就像好像未来瞬间有了着落一般。我可能真的是累坏了,坐在这用硬邦邦的木板拼接而成的长椅上却莫名其妙的感觉很舒服。
我抹了抹额头上似乎永远也抹不净的汗水,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如若不是长椅不够长,我一定会躺在上面,现在这样的姿势已经是坐起来最舒服的了。
午后三伏天的太阳火辣辣的,如同从上往下为皮肤淋上辛辣的辣椒油。虽然时不时吹一下的清风能够带来短暂的凉爽,但面对狠毒的阳光单单清风还远远不够。
“好些了吗尘星?”暮暮跳上长椅坐到我的身旁,脸上关切的神色依旧。
我现在的状态不论从何种角度来讲应该都称不上好,但坐在椅子上起码没有那么累了,身体的重量有了着落,从脚底板转移到了受力更加均匀的屁股上。负担有了可以承托的地方,头没有站着时那么昏了,眼也没那么花了,但这也只能称得上有所好转,这些症状依旧存在,我也依旧感觉非常虚弱。
“好多了暮暮,谢谢你。”我笑着回应,一只手还是扶着额头,另一只手时不时地掐一掐人中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是……我看你的状态还是很差,中暑的话也很严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话音一落,暮暮伸出蹄子拽起我短裤右边的裤脚想要跳下长椅,但却被我伸手拦住:“不用暮暮,我已经好多了,真的没有必要去医院。”
我一直坚持不去医院,可以说我倔强得像是头驴,也可以说我根本不懂得如何爱惜自己的身体有愧于父母,想要怎么说都可以,无论何种指责说辞我都能接受。
我从小到大,去过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有时甚至连药也不吃,就用自己的身体强撑着,势必跟那祸害人体的病毒一分高低。好在我还称得上幸运,每次和体内病毒角力比拼,都是我更胜一筹,不然读者们可能就看不到这本书了。
我这种想法很怪,毕竟生病吃药去医院是所有人类的人之常情。但我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宁愿强忍着病痛折磨也不愿意去医院打一针或吊个瓶子,生病时提医院这两个字总是会让我近乎本能的产生抵触。可能我就是个怪人吧,也就只有怪人能解释这样的想法了。
被拦住的暮暮抬头望向我,担忧的神情几乎写满了她那圆圆的紫色脸蛋。她不信邪似的又问了一句:“真的不用去医院吗尘星?”
“真的不用暮暮,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我微笑着,伸出刚才掐人中的右手轻轻揉了揉暮暮的脑袋。顺滑柔软的紫色鬃毛在掌中上下游走的感觉让我顿时精神了许多。
暮暮闭上眼睛享受着人类大手的抚摸,担忧的神色慢慢从她紫色的脸蛋上消散,两侧圆圆的脸颊上也浮现出粉红色的可爱酒窝,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戳一戳。
“尘星,我能……靠着你吗?”暮暮红着脸突然问道。
我那本就被三伏天晒得有些超出负载的大脑听到这句问话时愣在了原地,就连右手轻揉暮暮脑瓜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腾出额外的负载供我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