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问一个机甲驾驶员或设计师，他们是否在意自己的机甲听起来如何。几乎没有人会在乎这个！除了看起来漂亮之外，张志豪觉得这块宝石简直毫无用处，甚至有点庆幸能把它处理掉。不过它的外观倒是挺符合马骉那种追求华丽的个性。
将宝石嵌入指定位置后，张志豪抚摸了一下机甲的控制台。有时他仍然梦想着驾驶一台机甲。看着昏暗的驾驶舱，想到每一个部件都是自己亲手完成（虽然很大程度上借助了许多机器设备），内心油然升起一种自豪感。
“我会想念你的。”张志豪离开机甲驾驶舱，让浮空机器人带他下去。当他满意地联系机甲贸易协会，宣布正式完成了他的第二台机甲制造时，心中的骄傲之情愈发膨胀。现在只需要对机甲进行认证，并安排马桂玲通过优先货运穿梭机将其送回本塞姆星球。
这次，张志豪选择让机甲贸易协会的工作人员自行来取走已完成的机甲，不再亲自到场。他心里明白，负责技术检验的柳志琼对他每次带来的认证流程大概会很不满。
“我再打扰她一次，估计她又要发飙了。”
尽管如此，张志豪希望他在机甲贸易协会建立起来的初步人脉能够约束这位脾气暴躁的女人。像鲍瑞安和钱进这样正直的人在云幕星球分支担任要职，让他有理由相信该组织的公正性。
“说起来，这也让人好奇，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个偏远星球驻守呢？他们完全有能力胜任更好的职位。”
或许张志豪眼光太短浅了？虽然机甲贸易协会不缺人才，但他仍觉得鲍和钱两人的才能在这里被浪费了。这个安静的角落里很少发生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也许他们正是因此才选择在此驻守，又或者他们是被流放至此。
张志豪摇摇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作为横跨整个银河的大规模、强大的组织，机甲贸易协会内部的勾心斗角远比瑞特斯堡那些宫廷戏码复杂得多。像他这样的局外人无权揣测协会内部深层的情况。
等待认证的过程中，张志豪拨通了马桂玲的电话。
手腕投影器中出现了那个健硕女子疲惫的脸庞。“你知道多鲁姆现在几点了吗？”
“啊，抱歉，我忘记查当地时间了。”
“没事，反正我也快醒了。这么说你已经完成了第二台机甲？”
“没错，而且做得相当不错。即使加上额外的部分，机甲也顺利从组装台上下来了。”
“我已经看过设计图了，你没让我失望。这边的运输和交付工作我会处理好，你只管准备接下来的任务就好。”
“你已经为我接下了另一个订单？”张志豪颇感意外。
马桂玲摇摇头，“交易还在初级阶段，预计一周内不会有太大进展。我能告诉你的是，这是一个多台机甲的订单，最多可能达到五台。”
这一消息让张志豪大吃一惊。他还以为接下来接到的会是单台机甲的订单，一次性购买五台完整的机甲是对新手机甲设计师全新作品的巨大承诺。
他快速计算了一下金额，如果对方真的一次购买五台机甲，那么将投入高达1亿4千万光辉币的资金。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就算扣除大部分用于成本和马桂玲佣金的支出，净利也能达到4000万光辉币。
“4000万光辉币……”张志豪已经开始幻想这笔巨款可以做什么大事了。
他可以主动生产并提前储备机甲，不必再等预付款到位后再采购原材料。有了无需预付的优势，他的机甲对潜在客户来说吸引力更大。马桂玲也可以展示真实的机甲，而不仅仅是依赖规格表和预测数据。
“别高兴得太早，张志豪。不是谁都有勇气花这么多钱买一款过时的高级机甲。”
细想之下，这笔钱确实好得令人难以置信。一次性为新手机甲设计师的新设计付出巨额资金，要么买家财大气粗，要么附加了一些特殊要求。
“那其中有什么猫腻呢？”
“买家是个中间商，他们希望进行交易时不经过机甲贸易协会。”
这听起来像是麻烦事。这两条信息单独来看并不算特别显眼，但结合起来却让人感觉像是不正当交易。马桂玲应该一开始就识破这一点并果断拒绝才对。
“虽然我是个新手设计师，但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不至于把我的机甲卖给海盗。”
“等等，张志豪。”马桂玲举手示意，“其实我们并不是要把机甲卖给海盗。这个中间商在本塞姆星球小有名气，他代表一些名声稍微暧昧的雇佣兵军团，但他口碑不错，至少不会与脑袋上有悬赏的犯罪团伙打交道。”
这让张志豪的愤慨稍减。与其说是卖给盗贼、强奸犯和杀人犯，不如说是与诸如朱家捕鲸者那样的地区势力做生意。这样做虽然仍存在道德争议，但这些组织往往展现出来的合法性让张志豪为他们制造机甲变得相对可以接受。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
“如果这些团体没那么糟糕，为何不直接找你合作呢？”
“中间商自有其作用，过去一周左右的时间里，我和他们的代表断断续续地谈过，但他至今没有透露任何关于客户的细节。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冒险一试。”
张志豪想象自己站在摩天大楼顶端，张开双臂，在楼顶奔跑然后跃下边缘。他会安全落地，还是摔个粉身碎骨？
面对棘手的问题，他采取了惯用的策略：“让我考虑一下吧。既然交易还未接近达成，就让我多思考一阵子。但请确保他们不做太过见不得光的事，我不想惹上官方的麻烦。”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可不想招惹机甲军团的注意，我会详细审查他们的条件。”
讨论了几个其他次要问题后，张志豪挂断了电话。
现在他只需等待机甲被送到马骉那里，他不禁想知道自己的机甲是否会很快投入战斗。
张志豪对于马骉的实战表现颇为担忧，一个认为外表酷炫比驾驶最有效的机甲更重要的家伙可不是个正常的飞行员，谁知道他学习如何操控机甲战斗有多认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