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发觉陈安安情绪不高,绕过方多病询问,“你身体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啊?”陈安安顿时觉得莫名其妙,“没有。”
李莲花闻言眉头紧了紧也不再多问,秘密谁都有,他懂。
方多病这时插上一脚,朝着两人昂首,“现在我们就真是一条船上的了,你们都配合着点,不然抖擞出去,我们三个全完了。”
“哦。”
“哦。”
两人异口同声,回答得不留情面,迈步向前跟上大部队,又留方多病一人在后头慷慨陈词。
月色无边,烛火通明,卫庄主将晚宴设在苍鹿苑,意在祥瑞、顺利,一行人浩浩荡荡走着,还互相说些祝福之语。
兀然间,夜色中响起凛凛破空之声,一人自远处天幕跃纵而来,踏在张庆狮肩上,方稳稳落地。
来人是一个约莫十岁的孩童,戴着铁质面具,看不清真容,身后还背着一把醒目的大刀。
张庆狮受辱,破口大骂,“哪儿来的小杂种,找死!”
“莫动手,这位是我家的一位远房长辈,别看岁数小,但是辈分却很高”,卫庄主立时出来阻止。
这小孩年纪尚轻,轻功如此卓绝,还背着一把很有标志性的大刀,陈安安心中怪异,奇诡的猜想又无法验证,便悄悄打量着周围人的神色变化。
众人表情亦是惊诧、探究居多,这都是看见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应有的神色,唯有李莲花,似在回忆、确认。
好像让陈安安发现了些什么,思绪还未进入正题,就被卫庄主打断,被邀入席,李莲花只好收起满腹的心思。
筵席上,酒盏齐备,菜肴俱全,大人还未动筷,那小孩倒不客气,撕开一只鸡腿就吃了起来。
张庆狮脸色铁青,他是个炮仗脾气,免不得又冷嘲热讽一番,可怜了那卫庄主,一次又一次地站出来圆场,才让场子重新活泛起来,紧接着他又念了几句祝酒词,邀大家举杯共饮。
本来也无甚奇怪,喝酒吃菜是正常流程,但卫庄主端起酒杯后并未立刻喝下,而是目露凶光地先扫了席上诸人几眼,陈安安一直紧盯着他,自然注意得到这瞬息间的变化。
陈安安坐在方多病旁边,桌下轻轻踢他一脚以示提醒,李莲花也足够精明,看出了酒水的问题,用眼神做出提示,方多病骨碌着眼珠子,立时会意。
“嗯,这酒不错。”
三人默契地装出一副喝酒的模样,实际上都将杯中酒水倾倒在一边。
旁的人并没有闲心关注这些,几杯暖酒下肚,白日里那个欺负陈安安的丁元子又跑出来作妖,端着杯盏到处敬酒,说了好些浑话。
“小娃娃,这卫庄主非要带着你,说说看,你会什么花活儿?”丁元子骚扰一个不够,又去消遣那个小孩,摆出一副大人姿态,“干我们这行,跟着我们混,光闷头吃可不行,来来来,喝口酒,长点毛才叫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