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酒?”
袁慎想起树下的那个坑,竟是这般巧合,那酒坑留住了他要离开的步伐,也成全了两人的姻缘。
“未见时就已知阿慎名讳。那日初见,便觉得才华横溢的少年郎应是如此模样。这样说来,其实也算不上一见钟情。”
凌安将扇子拿过来,看着扇面上的画,然后开口道,“其实情之一字,不仅是惊鸿一瞥,更是默默无闻的陪伴,欣赏和了解。”
说完,她看向袁慎,目光澄澈。
“我虽不是见色起意,但却是情真意切。”
袁慎听到此话,愣了片刻,他觉得这应是他此生听过的最动的话。
待自己回过神后,便慌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长身而鞠,奉手作揖,清朗的声音中带着些紧张:
“吾倾慕汝已久,欲聘汝为妇,青丝白头,永劫秦晋之好。吾心意可昭天帝。愿执手百年,共享齐人之福。”
夜幕降临·凌府
备完晚膳的凌安便一直站在廊檐下,等着自家兄长归来。
只待自家兄长走进家门的那一霎,就可以看见自己。
她一边等一边望着府门的方向,脑海里不断闪过白日袁慎认真诚挚的面容。
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归。
这时,天色已然深沉,无垠的夜幕似要将其之所见,尽数笼罩,让人觉得心头不安。
忽而甲胄森森之音,划破了凌安的惴惴不安。
她急忙抬起头,翘首以盼,“兄长,今日袁……邱起?”
以为是凌不疑回来了,可没想到来的人会是梁邱起。
在这个时辰,只见梁邱起一人,凌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梁邱起双手抱拳,“女公子,少主公命我回来告知一声,今夜朝中有要事要晚些回来。让女公子,你不必再等他,早些歇息。”
上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是在五年前,是凌不疑出征的前兆。
凌安心中有些不安,想要开口询问,但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从未过问过兄长的公务,此次开口怕是不好。
梁邱起这人向来心细如发,一眼就看出了凌安心神不宁,便开口多说了几句,“少主公近日会不在都城之内,不过女公子放心不是什么大事。”
凌安听着安慰自己的话,只好露出笑脸,“我知晓了。帮我带一句话给兄长吧!家中有我,勿忧。”
她望着梁邱起逐渐远去的背影,恍惚中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舅父。
凌安摇了摇头,神情恍惚的继续盯着那个背影,努力的再回想些什么,浑浑噩噩间脑袋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阿渝这时走来,见自家女公子脸色苍白似有昏昏欲倒之趋势,快步上前将人一把搀住。
“女公子,这是怎么了?”
凌安先是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虎口,缓了缓,才开口,“我有些倦了,扶我回屋休息吧!”
冯翊郡,雍王起兵谋反了。
起初,雍王父子本想凭借联姻之事,向何将军的亲眷发难,意图胁迫何将军携手谋反。
奈何何昭君退亲之事一推再推,颇有遥遥无期之势,再加上凌不凝对军械案的步步紧逼,连圣上都有所惊动。
雍王父子只好铤而走险,将何昭君“请”到自己的地盘来,欲想挟天子而令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