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雪见状,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一凝,冷冷地道:“倾炎,你这么做未免太强人所难了点吧。”
风倾炎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弯弯的弧度,一脸理所当然地道:“送出去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再收回来呢?这玉佩跟绯儿挺配的,就这么戴着吧。”
火绯月刚想开口拒绝,却见风倾炎话音一落,便仿佛离弦的箭一般,如风似电般地离开了。望着风倾炎消失的地方,火绯月只好轻叹一声,在心中暗道:那绯儿就再替你保管一段时间吧。
虽然花落雪对风倾炎如此强横的作风充满了不满,但是不管怎么说,此时此刻,风倾炎的离开是事实,等回到学院后,他岂不是可以与绯儿单独相处了么?至少这段时间,风倾炎是不会再来与他争抢绯儿了,他要好好把握住这个老天爷赐给他的机会,让风倾炎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然而,幻想总是丰满的,现实却总是骨感的,当花落雪随着火绯月回到学院后,一切,跟他所幻想的完全不一样。
风倾炎的离开,令花落雪欣喜若狂,花落雪不动声色地挽起火绯月的胳膊,心里美滋滋地想着:狂蜂浪蝶总算离开了,我的美好未来终于降临了,真是令人万分期待……
再次与花落雪重逢,火绯月的心中也是说不出的踏实与欣喜,她同样也紧紧地挽着花落雪的胳膊,回眸间漾起无限的温柔,令花落雪心中的火苗蹭蹭蹭地燃烧了起来。
然而,花落雪希翼的火苗才刚刚燃起,便被人给狠狠地淋了一桶子的冰水。
“哥,你摸一下我的额头看看,好像有点烫。”连玉枫俊逸的脸上一片绯红,将原本清玉一般的眸子晕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妖娆,他抿了抿如桃花般鲜艳的红唇,可怜兮兮地道,“会不会在森林中受了风寒,发烧了呢?”
火绯月闻言,连忙松开挽着花落雪的胳膊,利索地将柔绵的小手贴向连玉枫的额头。
“这叫有点烫?你的额头烫得都快可以煮鸡蛋了。”当火绯月的手一碰到连玉枫的额头,顿时感到一股热气袭来,滚烫的额头,令火绯月忍不住训斥起来,“枫弟,你自己也懂医术的,怎么不早点解决呢?烧坏身子怎么办?小孩子发烧是很可怕的事情,万一烧成了白痴怎么办?”
“哥,我都十四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看我长得比你高多了。”连玉枫一脸撒娇地道,还将他高大颀长的身躯往火绯月的身上靠啊靠的,蹭啊蹭的,看得花落雪满脸黑线,恨不得一掌劈了连玉枫。
对于连玉枫的撒娇,火绯月向来是没辙的,她轻轻地拍了拍连玉枫靠在他肩膀上的漂亮脑袋,柔声道:“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你看看你,就是永远长不大,真不知道以后你的妻子受不受得了你这个样子……”
众人闻言,忍不住掩嘴轻笑,也就只有火绯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凭连玉枫那芝兰玉树的形象以及出神入化的剑法,再加上在月不落森林中又露了一手医术上面的才华,学院里多少少女对他虎视眈眈啊,他若想要娶妻的话,那排队报名的人都可以从南大门排到北大门去了,他就算想娶了百来个妻子都没问题,到时候那些妻子们谄媚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受不了他?
“绯月,你放心吧,就凭你弟弟那招蜂引蝶的能耐,给你找个一百个弟媳都没有问题,到时候那些弟媳们内斗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时间去嫌弃你的弟弟呀,若谁敢受不了,那就给一纸休书得了。”司徒烟闻言,哈哈大笑着道,言语之中颇为揶揄。
“我招蜂引蝶?”连玉枫指了指自己白玉般的鹰鼻,一脸无辜地道,“我向来洁身自爱,连正眼都没有瞧过那些女人,怎么就招蜂引蝶了呢?再说了,我前几天不是才刚刚强调过么,我要和我哥相亲相爱过一阵子,你少在我哥面前挑拨离间。”
花落雪正一脸优雅地啃着苹果,一听连玉枫的话,激动得差点被一块苹果肉给噎死,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火绯月一见,连忙取出一杯水给花落雪,素手在花落雪的肩膀上轻轻地拍打着,美眸嗔怪着望向连玉枫:“枫弟,别动不动就开这种玩笑,瞧你把落雪给吓得。”
“我哪知道他那么不经吓啊?!”连玉枫一脸无辜地道,“而且我也不是开玩笑的,我说的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
“还肺腑之言呢,这明显就是小孩子的痴话。”火绯月轻笑着摇摇头道,“很多男娃子在小的时候,都发誓要娶自己的娘亲做新娘子的……。”
“才不是呢,你又不是我娘亲……”连玉枫急忙反驳道。
“是啊,我不是你的娘亲,我是你的父亲。”火绯月轻轻地敲了一下连玉枫的脑袋,哈哈大笑着道。
花落雪见状,急忙一把拉过火绯月,性感的红唇对着她精致而白皙的玉耳,压低声音道:“翼,连玉枫,他知道你是女子么?”
花落雪唇齿间的气息灼热而滚烫,还带着浓浓的属于男子的阳刚气息,令火绯月有片刻的失神。
见火绯月居然失神了,花落雪心情大好地扬起了唇角,一双清雅中泛着妖娆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盯着火绯月瞧。
火辣辣的炽烈目光将火绯月从闪神中拉了回来,她绝美的脸上浮上一片绯红,轻咳一声垂眸点了点头:然后又突然想起花落雪对她的称呼,她抿了抿唇低声道:“落雪,以后,在私底下,你就叫我绯儿吧,但是在有外人在的时候,你记得要叫我绯月,免得别人说我娘娘腔。”
凤飞翼早已成为过去,做人应该朝前看,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努力为将来奋斗,而非一味地缅怀过去,现在的她,是火绯月,她会以这个身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好的,绯儿。”花落雪从善如流,轻柔地低呼了一声绯儿,其实叫什么都不重要,关键在于她是她。
见两人耳鬓厮磨一脸亲密的样子,连玉枫的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他假装不经意地晃荡到两人的面前,故作好奇地道:“哥,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让我也听一听。”
“说你是小孩子还不肯承认,连大人间的悄悄话都敢兴趣,你啊,真是长不大啊……”火绯月摇了摇头轻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