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章雪蓉,越少知怒道:“到底怎么回事?!”
非烟跪在地上,怯道:“今早小姐和王妃去鹤俊山烧香,后来王妃拉着小姐想要说些体己话,她们便去了小山坡的凉亭,奴婢也不知道她们聊了什么,只听到尖叫,王妃和小姐一起滚下了坡……”
越少知拧眉,“宋婼儿也滚下坡了?”
刚说着,屋外传来宋婼儿的声音,“少知!少知!”
越少知现在一听她叫自己,心里就烦躁。
他一脸怒容地走了出去,只见宋婼儿一身伤地站在院里。
她也伤得不轻,头上缠着绷带,脸也划伤了,左手臂还吊着绑带,显然是骨折了。
宋婼儿雾蒙蒙地双眼看着越少知,“对不起少知,我、我……”说着,就要歪倒,好在有木春扶着。
“少知,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想到孩子就、呜呜呜……”宋婼儿推开木春,拖着受伤的脚一步步朝越少知走去,“少知你不要生气……”
越少知死死盯着她,不论宋婼儿此刻伤得多重,亦或者多么楚楚可怜,他看她的眼神只有厌恶、嫌弃!
“来人!送王妃回去!”
“不!我不走!少知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想到云哥儿……表妹为了救我……”
“她就不应该救你。”
宋婼儿愣住了,心房完全塌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说着伤害她的话。
宋婼儿被半拖着带走,她忽然甩开众人,不顾腿伤冲越少知奔去,用力抓住他的衣襟,崩溃大哭,“不!你不能这么对我!少知,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我……”
男人眸中的影子倒映出疯癫的女人,而他脸上无半点情绪,任由对方哭喊。
他烦了,抬手劈晕了宋婼儿,将她交给新管家,“王妃因小公子思念成疾,把她送去别院休养吧。”
不等宋婼儿醒来,就被婆子们抬进车里,送出了京城。
另一方,收到此消息的宋时鹤只说了句,“离开了就好。”
*
深秋雨多,淅淅沥沥地下着。
宋瑛望着比刚才还要阴沉的天,“不过寅时,暗得像入夜了。”
忽然一声接一声的哭嚎传来,吓了宋瑛一跳,“谁啊?哭丧吗?”
发儿和墨汁互相对视了眼,说道:“许是外头的人在练嗓子呢。”
“练嗓子?”宋瑛盯着发儿,“我是不是一天天把你喂得太饱了,说话越来越乱了。”
发儿嘟着嘴,“奴婢没有乱说,本来就有这样练嗓子的。”
宋瑛白了她一眼,“去看看谁在嚎,吵死了。”
“是。”
发儿噔噔跑去了前院,原是霍家的亲戚们,嚎得最厉害的正是七堂姑。
霍荣升蹲在旁边劝着,“娘嘞,您小点声。”
“小声?!”七堂姑红着眼睛瞪着小儿子,朝他胳膊掐过去,“你个没良心的!你堂哥可是咱们霍家的尖儿!可怜的孩子,小时候没了娘,我这做长辈的哭哭怎么了?呜呜呜……”
霍荣升揉了揉耳朵,“我没说不让您哭,就是声音小一点儿……”
话没说完,又挨了七堂姑几掌,“你给我闭嘴,开小食堂的事,老娘之后再跟你算账!”
霍荣升求救地看向正在烧纸钱的大哥孙荣喜。
“娘,这奔丧呢,弟弟的事您就别在这儿说了。”
七堂姑看着霍臻的灵位,一脸垮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堂外甥呀……”
发儿躲在门后边儿,对着霍荣升小声pcipci。
霍荣升静悄悄往后退到门边,悄声问:“怎么了?”
发儿:“郡主都听见堂姑夫人的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