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
苏宛白坐在沙发上,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她也不擦,任由泪水打湿她的面庞,边哭边看着坐在老板椅上的贺庭舟。
坐在那的男人像是听不见她的哭声,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屏幕,握着鼠标的手,袖口挽上去一截,腕上的手表反射出冰冷的光,隆起的青筋虬结在手背上,张力十足。
等他处理完手里的最后一份报告,苏宛白啜泣的声音变小了点,才转头看她。
神色是一贯的淡漠,眉骨薄削深刻,幽深的黑眸睨着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
“哭够了?”
男人冷漠的语调让苏宛白浑身一僵,她抽泣着问,“庭舟…昨晚你怎么没来?你知不知道那个陈总他对我做了什么……”
青白色的烟雾弥漫过贺庭舟凌厉的下颌,他不疾不徐的反问,“我为什么要去?”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合作伙伴,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出于朋友的层面,你也不该这么狠心啊。”
苏宛白越说越委屈,就好像是贺庭舟欺负了她一样。
他姿态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弹下一截猩红的烟灰,声音不带情绪,“被骚扰了就叫警察,苏总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苏宛白一怔,她知道贺庭舟对她没意思,也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可她就是不甘心。
她听朋友说了,男人都有保护欲,只要她装的可怜点,就算得不到喜欢,至少也能换来怜悯。
她猛地一下站起身,冲到贺庭舟面前,扒开自己的领口,锁骨上有明显的两个牙印,她红着眼睛喊道,“我一个女孩子,因为这种事报警,闹得人尽皆知,哪还有脸活下去?”
贺庭舟显然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冲过来,在她扯开衣服的时候,及时的移开了视线。
他眉心紧蹙,眉宇间尽是不耐,刚准备叫人把苏宛白请出去,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温欲晚站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香艳的一幕。
苏宛白脸上挂着泪珠,胸口的领子敞开着,正对着贺庭舟。
贺庭舟夹着香烟的手架在烟灰缸上,灰烬结了长长的一串。
“庭舟……你不能这样对我!”苏宛白趁着贺庭舟不注意,拽着他的袖口,哭得伤心欲绝。
虽然进来之前温欲晚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看见这样的画面时,她胸口还是闷。
不仅闷更多是愤怒。
脚后跟火辣辣的疼,她能感觉到鞋子和肌肤相接触的地方被温热的液体给浸透了。
她坦然的走进来,把苏宛白忽视了个彻彻底底,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精致的眉眼染着冷意,唇线绷得很紧,一字一顿的问。
“这是唱哪出?”
贺庭舟毫不留情的甩开苏宛白,苏宛白跌坐在地上,摔得挺重,脊椎骨撞在地上,疼得她闷哼一声。
她伸手想去抓贺庭舟的手,就快碰到的时候,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
漆黑的眸子眯起来,眼底尽是阴郁,低沉的嗓音像是地狱里的恶鬼。
“苏总,你该走了。”
苏宛白被吓得收回手,张了张嘴巴还想说点什么,又胆寒于贺庭舟那森冷的眼神,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
她往门口走的时候正好经过温欲晚旁边,她故意把领口往下扯了扯,露出那两个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