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霆来到办公室不久,邓玲也来到了四楼办公室,此时胡文霆还在收拾里外两间办公室,于是就笑着对邓玲说道:“邓玲姐,书记可不会这么早来,你是打算来帮我打扫卫生的吧。”邓玲没有说话,先是四处看了看,又伸头往门外看了一眼,做完这一切之后。就走到胡文霆身边,一边和他一起收拾办公室,一边悄声和他说话:“我是来看看你昨晚有没有被惩罚。”说到惩罚这两个字的时候,邓玲的脸忽然红了起来,应该是想到了在京海的时候,自己提出的对胡文霆惩罚的事情。
由于两人之间已经有了那种关系,胡文霆说话也少了许多顾忌,于是就故意苦着脸说道:“她也用了和邓玲姐一样的惩罚措施,我早上都差点起不来了。”说完还装腔作势地用手扶了一下腰。
看到胡文霆的模样,邓玲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偷笑起来,笑完之后还悄悄地用手掐了一下胡文霆的腰,然后小声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逞强,当时在京海的时候,我要是答应你再来一次,你今天早上可能真起不来了。对了,她有没有给你买一些营养品补一补啊,要不我偷偷地给你买一点?”
胡文霆挺了挺自己的胸膛说道:“那倒不至于,你瞧我壮得跟头牛似的,要对付你们两个不在话下。”
邓玲故意板起脸说道:“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有了我们两个你还嫌不够,还想再找?”
胡文霆连忙摆摆手小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有信心能同时满足你们两个的需求。”
邓玲恢复了笑脸说道:“这还差不多,否则她饶得了你,我却饶不了你。”紧接着邓玲又问了一句:“昨晚她有没有说过我什么?”
胡文霆想了想之后说道:“其他的倒没说什么,就是有点担心你家里的事,她说有机会找你商量商量。”
邓玲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有机会我会当面向她道歉的。”
胡文霆还想接着说几句,邓玲伸手指了指墙上的挂钟,示意他时间不早了,不要再说这些事了。于是两人就装模作样地开始讨论工作,不久之后余跃平就来到了办公室。
看到余跃平进来,胡文霆和邓玲都站了起来,胡文霆过去接过余跃平手中的公文包,而邓玲则是小心地向余跃平问好。余跃平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嗯,这次辛苦你们两个了。”
在办公椅上坐下后,余跃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心情还不错。果然,当胡文霆伸手去拿余跃平的水杯,要帮他泡茶时,余跃平伸手示意胡文霆不用了。胡文霆愣了一下,余跃平笑着说道:“今天上午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这样你让那个小姑娘再上来给我们泡壶茶,一会我们边喝边聊。”胡文霆笑着答应了一声之后,就来到外间办公室拿起电话通知王雯雯上四楼来一下。
王雯雯来到胡文霆办公室后,照例喊了一声:“科长好!”。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邓玲之后,又转身用问询的眼神看了胡文霆一眼。胡文霆笑着说道:“雯雯,这是政治处的邓科长,你叫邓姐也可以,邓姐人很好的。”邓玲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人相互打了个招呼之后,胡文霆就把王雯雯领进了余跃平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也不等余跃平吩咐,王雯雯就熟门熟路的开始烧水并做着其他一些准备工作,余跃平见了,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余跃平和胡文霆就着天气等问题,进行了一番没有丝毫营养的探讨,比如说:“哎呀,马上就到十一月了,天气也渐渐地变凉了。”等等。
在王雯雯烧好开水准备泡茶的时候,余跃平对胡文霆说道:“让小邓进来吧。”于是胡文霆到了外间把邓玲喊进了余跃平的办公室。王雯雯就行云流水般地给办公室内的三个人,每人上了一杯刚冲泡好的茶水。邓玲接过王雯雯递过来的茶杯时,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这个小妹妹的泡茶动作真好看!”王雯雯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之后,就低下头站在一旁,余跃平也微笑着朝胡文霆点了点头。
喝了几轮茶之后,余跃平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准备讲话。王雯雯见了就准备往外走,余跃平笑着说道:“小王,你不用走了,我们也不是正式开会,也就随便聊聊。中途还要麻烦你再给我们泡茶呢。”于是王雯雯又一声不吭地回到原位安静地站着,胡文霆对着王雯雯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王雯雯见了就轻轻地点了点头。
余跃平开口对邓玲说道:“小邓你把这次查阅的情况再详细说一说吧。”邓玲从座位上站起来,并从手中拿着的文件夹里拿出了几张照片放到余跃平面前,然后说道:“这是当事人曾获得过的一些荣誉证书,我怕自己描述不够准确,所以就把它们拍了下来,请余书记过目。”接着邓玲也没拿出笔记本,就像背书一样把朱强的档案从头到尾给背了出来。余跃平一边翻阅着手中的照片,一边听着邓玲的汇报,不时地还针对一些细节进行询问。而邓玲每次的回答,总能让余跃平满意地点点头。邓玲汇报完毕后,余跃平感慨地说了一句:“小邓你的专业水平很不错啊,就没想过用其它方式解决问题吗,非得要用离开这里的方法?如果有需要我出面的地方,又不方便直接和我说,你就告诉小胡,让他转告我。还有我这话对你可是长期有效的,我真不希望这么一个人才从我眼皮底下溜走。”
邓玲也被余跃平的话彻底感动了,她连声说道:“谢谢余书记的夸奖,也谢谢余书记的关心和爱护,我会慎重考虑一下余书记的话,如果真需要您出面,我一定及时让胡秘书向您汇报。”余跃平点点头并示意邓玲可以坐下了。然后用眼光扫了胡文霆一眼,胡文霆马上明白余跃的意思是让自己发言,于是胡文霆也准备从座位上站起来汇报。却被他给制止了:“不用站起来了,就坐着说吧。”胡文霆还是正了正身体,然后才开始汇报:“上个星期六晚上,我和他们一家聚了一次,听他说了想来市区的原因,其中一方面固然有想离开那个伤心地的因素,但我个人感觉是第二因素对他的影响更大,也更令人信服,那就是为了孩子的教育,他说自从看到余书记儒雅的风度之后,就想着要努力培养孩子读书,努力向余书记学习…”
说到这里,胡文霆被余跃平笑着打断了汇报:“这句话有水份啊,他说的学习对象应该是你才对吧,或者说至少也应该有你在里面。我说过了,在我面前不用挖空心思拍马屁,只要认真做事就行。”胡文霆本想来一句,余书记真慧眼如炬,但一想到余跃平刚才的吩咐,于是赶紧收回了已经到喉咙的话,接着往下汇报:“考虑到市区的教育水平和师资力量都强于京海,所以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他才想方设法要到市区来工作。”
余跃平点了点头:“一切为了孩子,这是我们国家千百年不变的传统,这个理由确实能令人信服。对于解决他的问题,你还有什么其它的想法,趁今天我有空,都一起说说吧。”
于是胡文霆接着说道:“那天聚会时,我还侧面打听了一下,他的爱人也想调动到市区来工作,毕竟让一个大男人照顾孩子,女的一般都不太放心,但一时却没有找到路子。虽然他嘴上说,到时候实在不行,就让她停薪留职,专门到市区来负责照看孩子,但我猜想他们心里应该也挺着急的。”
“听你话里的意思是,想帮着把他爱人的工作也一起解决了?”余跃平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胡文霆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之后说道:“书记,我知道自己有点自不量力了。”
余跃平说道:“你的出发点是没错的,想着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之后,那么他今后就能更加死心塌地为你做事。不过你以后做事一定要注意留有余地,不要一时透露太多信息,知道吗?虽然你可能什么都没有答应他,但他也是工作十多年的人,而且还干过办公室主任,从你的一举一动,甚至从你的一个眼神中,他就能判断出你的想法,所以我猜想他们现在一定正在盼望着你给他们带去好消息呢。”
胡文霆低声说道:“余书记,我错了,我一定吸取教训,今后小心谨慎地处事。”
余跃平摆摆手说:“也不算全错,只是处理得不够成熟而已,以后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对了,他爱人是什么身份?”
胡文霆猜想余跃平已经默许了自己的计划,于是就说道:“是京海一所初中的普通教师。”
余跃平想了想之后,又用目光扫了旁边的邓玲一眼,然后看向胡文霆,胡文霆下意识里已经把邓玲当成了自己人,居然就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见到胡文霆的样子,余跃平的脸瞬间沉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胡文霆却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全部信息,吓得他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以至于膝盖重重地磕到了桌子上,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在一旁的邓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一时忘了这是在余书记的办公室,连忙着急地问胡文霆:“怎么这么不小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接着还想伸手去摸胡文霆膝盖,被胡文霆用眼神制止了。这时邓玲才回过神来,她这是在余书记的办公室,顿时又羞又怕,羞的是自己刚才的举动过于亲昵,怕的是自己的亲昵行为会给胡文霆带来灭顶之灾,于是紧张地低下头不敢再吱声,似乎在等待着余跃平的宣判。看到两个人的样子,余跃平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脸上的肌肉也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