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余跃平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告诉胡文霆他下午不过来了,让胡文霆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安排一下物色工勤人员的事宜。余跃平离开后,胡文霆在脑子里仔细搜索了一遍,也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于是就给刘子慧打了个电话,把自己这边需要两名工勤人员的事告诉了她,问她是不是有推荐人选。
当刘子慧得知只是没有编制的外聘人员时,她委婉地告诉胡文霆,自己的亲戚朋友大多是东海本地人,而东海本地人大多是不愿意干这些工作的,要找的话只能从外地来东海谋生的人员里面去找。刘子慧还在电话里说,如果下次有带有编制的岗位进人消息,让胡文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做人情的好机会。不过刘子慧最终还是答应帮胡文霆留意一下,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两人又聊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下午上班的时候,刘子慧打来了电话说,她中午的时候还问了一下爸妈,问他们有没有什么乡下的亲戚之类要安排工作,结果也是一无所获,最后刘子慧让胡文霆干脆就把这个人情送给后勤科的谢国华得了,因为谢国华的后勤科经常会招收一些工勤人员,他有这方面的渠道和人脉。胡文霆想了想也是,既然是自己没有这方面的人情要做,还不如干脆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事交给谢国华去办。
正当胡文霆准备下楼去找一下谢国华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胡文霆只好又回到座位上接起了电话,电话还是刘子慧打来的,一听是刘子慧的声音,胡文霆就问道:“慧姐,难道是找人的事有消息了?”刘子慧回答说不是的,迟疑了一下之后,她再次开口问道:“文霆,你老实告诉我,你们上次出去调研的时候,在外面有没有干坏事?”
“慧姐,我觉得应该没有吧,我一天到晚都是跟在书记身边的,想干坏事也没机会啊。要不,你再说具体点,我好再仔细想想。”胡文霆半真半假的说道。
“听你说话的口气,意思是你想干坏事,只是没找到机会而已?”刘子慧语气里已经带了一些责备的味道。
这下子胡文霆有些紧张起来了,知道是自己的玩笑有点开过了头,于是赶紧说道:“慧姐,刚才我是逗你玩呐,我真没在外面干坏事,我发誓。”
“真没有?那为什么刚才门岗打电话过来说,外面有个年轻的女孩子说想找一个姓胡的秘书,据她所描述的相貌来看,应该找的就是你。对了,她还说她是从京海过来的。”刘子慧在电话里把她打这个电话的原因说了出来。
“不可能啊,要说在京海,我真正算得上认识的人大概只有一个朱强”胡文霆肯定地回答道。刚说完,胡文霆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在京海宾馆桑拿房的一幕,于是赶紧又问了一句:“慧姐,对方有没有说她姓什么?”
“好像是姓王吧,臭小子,不会是你真在外面干了坏事,现在才想起来吧。”刘子慧语气已经明显有些不善。
“慧姐,我向你保证,绝对没有那事。很有可能是她遇到麻烦了,不然她绝对不会这么大老远跑到市里,来找我这个不算很熟悉的人。这样,慧姐,一会你陪我一起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当胡文霆想到来人很有可能是京海王雯雯的时候,不由得心里也有些着急。
听到胡文霆说让她一起陪着过去看看的时候,刘子慧的心才彻底地放了下来,因为真要是那种事,胡文霆想避开她还来不及呢,绝不可能还让她陪着一起去。
胡文霆匆匆地来到了二楼秘书科办公室,带上刘子慧就要往楼下走去,刘子慧却拦住了他说:“等一下,你确信要过去,你要想好,你现在的身份是很敏感的,搞不好就会让人误会,到时候对你就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要不就让我一个人先过去帮你摸个底,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
胡文霆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怕什么,身正不怕影斜,我又没做什么干事,干嘛要躲躲闪闪地”
刘子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好吧,我听你的。”于是两人一起下楼往大院门口走去,出了大门之后,胡文霆左右看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在值班室的墙角下中蹲了一个女孩,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那女孩也扭头往胡文霆这边看过来,两人的目光一对上,胡文霆马上就认出了是王雯雯,王雯雯也带着欣喜的表情站了起来,但似乎又有些害怕,犹豫着不敢走到胡文霆身边。
胡文霆赶紧走近她身边问道:“雯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虽然胡文霆还能认出她,但此时的王雯雯已经和他上次见到的几乎是两个样子,她穿的只是一身很廉价的衣服,脸上完全没有了上次见到的青春靓丽的神采,头发也很乱,嘴唇不但没有一丝血色,而且还带有一些干裂,应该是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喝水或者吃饭了。
看到胡文霆关心的表情,王雯雯终于放下了心,对着胡文霆轻轻地喊了一声“胡大哥”然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刘子慧喊了一声“嫂子”胡文霆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就“嗯”了一声作为答应。可旁边刘子慧的脸却唰地一下就红了起来,她轻声地进行了纠正:“小妹妹,我只是他同事,我姓刘。”胡文霆却没有理会,对王雯雯说道:“没事,你想怎么叫都行。”刘子慧恼怒地瞪了胡文霆一眼。胡文霆没有理会刘子慧,接着问王雯雯:“你是不是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王雯雯咬着嘴唇,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轻轻地点了点头。
胡文霆转身对刘子慧说道:“慧姐,你先带她上办公室歇会,我出去先给她买点吃的。”刘子慧点点头,然后对王雯雯说道:“走,我们先上办公室歇会。”说完刘子慧就拉起王雯雯的手,一起往办公室走去。等胡文霆买了一些吃的来到办公室时,王雯雯的脸色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嘴唇也没那么干了,估计是刚才已经喝了一些热水。
看到胡文霆买回来的东西,王雯雯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紧接着又低下头,没有伸手去拿吃的。胡文霆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女孩子的羞涩心在作祟,于是就对刘子慧说道:“慧姐,那你先陪一会雯雯,我去楼上办公室,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给了王雯雯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就往楼上的办公室走去。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刘子慧给胡文霆打了电话,听刘子慧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很生气,她说:“文霆,你上面如果能走得开的话,马上下来一下。”说完就挂了电话,因为余跃平已经明确说了下午不会过来,所以胡文霆没有丝毫地犹豫,挂上电话之后就马上往秘书科办公室走去。
进了办公室,刘子慧示意胡文霆把门关上,此时胡文霆才发现刘子慧的眼眶有些红,再看王雯雯也像是刚哭过的样子。于是胡文霆就着急地问道:“雯雯,到底发生什么事?”刘子慧接过话说道:“刚才雯雯把事情都和我说了,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于是,刘子慧就把王雯雯在京海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原来就在昨天晚上,一个到京海宾馆洗桑拿的顾客看上了王雯雯,就想让她陪着过夜,结果王雯雯没有同意,那个顾客又找到了承包洗浴中心的老板,让他来做王雯雯的工作。老板告诉王雯雯,那是一个有钱有势的老板,自己根本不敢得罪他,让王雯雯帮个忙,只要陪那个顾客一夜,就将王雯雯升职成为管理人员,以后再也不用干那些粗活了。结果王雯雯还是没有答应,最后老板恼羞成怒,让人把她给关了起来,最后是在几个小姐妹的帮助下,王雯雯半夜里从宾馆逃了出来,逃的时候根本不敢回自己的宿舍收拾东西,身上的衣服还是一个小姐妹临时从更衣室里给她拿过来的。她今天一大早就到了东海,因为身上仅有的一点钱在来市里的路上都花完了,所以到了市里以后,她只能一边走路一边问,花了半天多的时间才找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刘子慧刚好一点的眼眶又有些发红。胡文霆脱口而出:“为什么跑出之后不马上报警,他们这是非法拘禁,而且他们干的还是违法的生意。”王雯雯嗫嚅着说道:“我不敢报警,我怕…”
胡文霆有点生气:“你怕什么,他们干的都是违法的事,难道还有理了?不行,我现在就帮你报警。”说完就准备伸手去拿电话报警。
这时,刘子慧制止了他:“文霆,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后你再决定是否报警。”对于刘子慧,胡文霆向来都是给予充分尊重的,听到这话,胡文霆只好缩回去拿电话的手,对刘子慧说道:“慧姐,你说。”
“文霆,我先问你一句,你报警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刘子慧问。
“当然是帮雯雯讨回公道,还要对方为雯雯所受的委屈买单。”胡文霆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雯雯你呢?”刘子慧又转脸问王雯雯。
“我只要拿回我的东西,还有我应得的工资就行了。”王雯雯小声地说道。
“也就是说文霆和雯雯你们两人的主要目的都在经济方面,而不单单只是为了惩治对方,我这样说没错吧?”刘子慧进一步问道。
王雯雯没有说话,胡文霆想了一下之后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光通过法律惩治对方的话,对雯雯受到伤害和委屈并无多大帮助。”
“既然是这样的话,还有一种比报警更好的解决方式,不仅能让雯雯受到的伤害和委屈得到补偿,而且也能让对方得到一个不小的教训。”刘子慧认真地说道。
经过刘子慧前面的一些分析,胡文霆的怒气也消散了一些,大脑也恢复了冷静,于是他很快就想到了刘子慧所指“你是说通过关系私底下解决这件事。”刘子慧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我…”胡文霆还是第一次使用这种手段,心里有些不踏实。
“你又不是私底下去干什么违法的事,说得大一点,你这也是主持正义。”刘子慧再次给犹豫中的胡文霆鼓了鼓劲。
看了看墙上时间,已经是五点过几分了,刘子慧对胡文霆说道:“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要带雯雯先走一步,先去帮她买几件衣服,然后再买菜回家做饭,一会下班后,你也过去一直吃饭,顺便把雯雯的事给解决了。”说完不等胡文霆答应,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开溜。胡文霆只好离开秘书科办公室,再次回到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