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秦臻臻的呼噜声，顾枫又是一夜未眠。
自己今天算是表白了吧？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不明白，自己现在连表白都这么含蓄拐弯抹角地，想起她靠在自己肩头，想起她跟自己静看落日，心中的挣扎都甜蜜了起来。
草原的夜，就算是盛夏也很冷，太阳洒下光辉之前，都是冷的。
天色亮起，董晶晶已经恢复活力。两人裹上了林彦华给她俩的外套，一大早就去看日出。顾槿的衣服穿在她们身上，都觉得有点小，保暖效果很一般，牙齿忍不住打颤。
董晶晶将手放在嘴边做喇叭形，朝着空旷无人的原野高呼：“苏欣欣，我爱你——”
苏欣欣大笑，也学着她的样子：“董晶晶，我爱你！”
爱要大声说出来，大概只在朋友之间，才这么畅快恣意，没有任何的犹豫。
在远处的树林之间，爱的呼唤层层叠叠地荡开，好似有了更多的回应。
苏欣欣总是庆幸，自己遇上了董晶晶，一个出身良好的女子，没有一丝一毫的门第偏见，跟自己掏心掏肺的好。搁在别人那，她们和秦臻臻之间这种纠缠的状况，董晶晶是会恨死自己的，然而她没有。
董晶晶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她经常转学，朋友本就不多，跟苏欣欣一见如故，对她喜欢得不得了，只盼所有的好事都到她头上。
蒙蒙的晨曦间，两人快活地走着，随手摘一朵野花、追一只刚刚醒过来的蚂蚱、被忽然窜出来的地鼠吓得尖叫，胡乱地拍着照，怎么拍都很好看，怎么拍都拍不够。
两人手牵着手，彼此都觉得对方很好很好。
太阳慢慢升起，东边露出了一片红霞，接着红霞的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红。
万丈光芒洒下来，牧民们赶着牲畜出了家门，一团一团的白色羊群，膘肥体壮的骏马，悠闲地啃食青草，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暖意包裹着二人，草原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朝晖之下，秦臻臻牵着轩轩向着二人跑了过来。
“欣欣，你冷不冷？”秦臻臻脱下自己的衣服要给苏欣欣披上，苏欣欣摇摇头抬手拒绝了。
秦臻臻把衣服抱在手里，转手就戳了一下董晶晶的额头，“刚刚好就跑出来，也不知道穿厚点，看冻死了谁管你？”
董晶晶一下子拍在秦臻臻手上，赌气地说：“冻死了又不要你埋！关你什么事！”
“你呀……”苏欣欣对着秦臻臻叹息，然后跑着追上了董晶晶。
“轩轩，你说女人多麻烦。好好的，又发脾气！”秦臻臻愣在原地，这两天董晶晶跟吃了火药一样，自己就开个玩笑，她一点就着，原来自己开的玩笑比这个狠多了，也没见她生气。怎么海拔一高，这脾气还变了呢。
“小土豆也跟我发脾气，我只要偷偷给她带吃的，她就不生气了。”轩轩抬头看着秦臻臻，“臻臻哥哥，你去给董姐姐送吃的，她准跟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