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愿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自己对面榻上的许宁。
他看上去有一些疲惫，眼下都是青黑，肯定是照顾了自己一整夜，连睡觉都守着自己。
徐愿觉得往日常郁结在胸口的那口浊气不知何时散去，呼吸都变得十分顺畅。
徐愿怕叫人会吵醒夫郎，便想尝试自己坐起来，才动了一下，许宁就醒了。
许宁看到夫君醒了，高兴极了：“小山，快去告诉夫人和老爷，少爷醒了。”
可是徐愿看上去却不大高兴，他皱着眉问许宁：“你叫我什么？”
许宁茫然：“啊？……”
“你刚刚说谁醒了？”
许宁这才意识到徐愿是在怪自己叫他少爷，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了句：“夫……夫君？”
徐愿轻声笑了笑：“嗯。以后不要喊错了。”
有丫鬟把热水毛巾漱口杯拿过来，许宁接了，自然地伺候徐愿洗脸。
徐愿大方地把自己的脸交给许宁，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夫……夫君，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许宁担心地问。
徐愿面色有些尴尬，他没有不舒服，只是昨晚不知被灌了多少药，这会儿非常想出恭。
徐愿红着脸：“你让小山进来伺候我。”
许宁不解，自己伺候不行吗？
他本来就当徐愿是自己的雇主，伺候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来伺候可以吗？”许宁小声问。
徐愿挣扎了一会儿，心想算了，这是自己夫郎，没关系的。
“你……帮我把夜壶拿过来。”
许宁这才知道夫君是想上厕所，瞬间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好……好，夫……夫君等一下。”
许宁先迅速把门关上，才去屏风后的隔间里，找到夜壶，尽量自然地递给徐愿。
……
徐愿是觉得许宁和自己已经成亲了，所以虽然害羞也不觉得有什么。
倒是没想到夫郎那么害羞。
他哪里知道自己昨晚就已经被伺候过了。
“好了。”
许宁听身后传来徐愿好听的声音，才转过身，迅速把夜壶拿走。
然后用热水洗了毛巾，低着头细心地给徐愿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手。
很快，徐夫人和徐老爷赶了过来。刚好碰到许宁手拿着夜壶，准备去冲洗。
三人在门口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徐夫人无奈道：“许宁，以后这种事情就交给下人做就是了，你做这个像什么话？”
许宁窘迫，他只是想夫君肯定爱洁，自己顺手就做了。
“对不起，娘。”许宁不会说话，只会认错。
有丫鬟立马上前拿走了夜壶，许宁见徐夫人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才和徐老爷一起进去看儿子。
许宁在外面洗了手才进房间，这次他站得远远的，生怕又惹徐夫人不高兴。
正在神游天外。
就听徐愿敲了敲床沿。
“许宁，坐过来。”
许宁纠结半晌，才顶着公婆的目光坐到徐愿身边。
他的手被徐愿自然地抓过去牵着，徐愿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摩挲着许宁粗糙的手指，露出一丝心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