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底子实在好,瞧那皮肤白净的,一点都不像是常年在外征战的将军,更像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
虽然拂鸢很烦他,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不说话安静坐在那里的时候,确实赏心悦目。
“来了。”男人一看到她便勾起了唇角,招呼她过来坐。
兰殊把人带到后,很有眼力见地先行回避了。
拂鸢也不客气,径自走过去坐下了,语气一如既往的不耐烦:“你又找我干嘛?”
认识几年了,她这傲娇的小性子北堂献早已习惯,并且十分受用。
虽然她总是说与自己不熟,总是对他态度恶劣,但她对不熟的人可是客气得很。
手底下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北堂献对拂鸢太过纵容,可以说是毫无底线。
恐怕只有兰殊和隋遇这两个跟了他最久的人才知道,因为生母的缘故,北堂献其实对女人尤为厌恶,觉得她们自私虚伪,恶毒又丑陋。
但拂鸢完全不同。
兰殊在发现他对这女子的态度不一般时,就试探地问过他,结果得到的回答直到现在他都依然很吃惊。
“她很美。”
他当时的那个表情,用柔情似水来形容也不为过。
但这种表情出现在三岁就敢杀人的北堂献脸上,那就只剩下恐怖。
他说:“你知道那种浑身被冻僵,无法呼吸,将死之人的感觉吗?”
“她出现后,我好像不冷了,然后又活了。”
想要她,想得到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在北堂献看来,面前的少女比那个人人渴望的高位更有吸引力。
“你又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半天没得到回答,拂鸢好气,捏起桌上的点心就朝男人的脸上砸。
这要是换成旁人,不说死无全尸,怕也得少条胳膊。
毕竟七皇子恶名在外,说他吃人的都有。
当然,没人敢拿东西丢他,只有拂鸢把他当普通人看,不爽了就打就骂。
“不能看?”
北堂献也不躲,点心砸中他的下颌,还沾了些碎屑在上面,他笑:“我也让你看回来。”
“谁要看你。”少女很不雅地翻他白眼,“你还有心思出来玩呢,你爹马上要死了,等你那三皇兄继位,第一个就弄死你。”
北堂献从不避讳和她讨论朝堂上的事,因此拂鸢在他面前也是直来直往。
他喜欢少女这坦率的性子,像是在和自己人说话:“你就这么确信继位的会是他?”
“你不是对皇位没兴趣吗?”拂鸢表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那就只能是他了啊,其他人也斗不过他。”
北堂献笑得开怀,灯光下的眼眸看着亮晶晶的,像成色上好的琉璃珠子:“倒是头一回听你对我有如此高的评价。”
拂鸢:“……”
她是在夸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