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国的目光从本子上挪开,继续说道:“各位领导,我所了解的伤亡情况,目前就是这些。”
“庆国同志,你是否询问过那六个没有人员伤亡的村,为何他们那没有发生悲剧。”箫作文问道。
张庆国点头道:“是的,我当时感到情况不对,担心这六个村存在瞒报的行为,就反复向他们强调,一定要如实汇报伤亡情况,以免耽误救治。这六个村均有两位以上的村镇干部一再保证,到目前为止,他们确实收到了房屋倒塌的报告,但绝对没有收到人员伤亡的汇报。”
“当时,我最先询问的是刘家村,当时接电话的是吴凤超副镇长,他与昨天亲自带队前往刘家村落实泄洪通知。当我提出疑问后,吴凤超副镇长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
张庆国稍稍回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吴凤超通知说,昨晚,半夜十一点二十五分左右,苏昊同志曾专门给他打去了电话。苏昊说,当时洪水已经漫到了台面,村民的房屋将被洪水浸泡,那些危房,将面临倒塌的危险。他请求吴凤超同志,立即组织人员检查所有的住房,重点是之前就认定的危房,立即转移可能会倒塌房屋里的住户。吴凤超同志接到电话后,就立即行动起来。当我跟他说其他村已经有人员伤亡时,凤超同志一再表示,感谢苏昊。”
轻吐一口气,张庆国继续说:“桥口村也没有发生人员伤亡,昨天下派道桥口村的苏华平同志说,他也是接到了苏昊的提醒后,立即展开了房屋检查行动,并及时转移了危房中的村民。”
“我随后就打给了苏昊同志下派的村子高台子村。高台子村也没有发现人员伤亡。当我问苏昊同志他是否给吴凤超和苏华平打过电话,苏昊同志承认,并且说他还给所有村子都去过电话,但其中有多个村里的电话没有人接听。当时我就有点生气,质问他为何没给镇政府打电话?”
当张庆国说到这时,坐在他旁边的高大鹏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没有一丝血色,同时,大滴的汗珠从他全身冒出。高大鹏根本没有去擦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水,只是那么目无焦距地呆呆地坐着,如同僵尸一般。
张庆国的声音,依旧响起,“苏昊同志说,他在十一点多点,曾给党政办值班室打过电话,大约响了七八分钟,高大鹏镇长才接起了电话。苏昊就请高镇长通知所有行政村,连夜检查危房并转移危房里的群众。高镇长当时说,他知道了,你就甭管了。”
“我听了苏昊的解释后,就问了另外三个没有发生砸死砸伤人的村子。负责下派到这三个村监督落实泄洪通知的周小兵部长,王东海副镇长,李国庆副镇长均表示,他们确实接到过苏昊的电话,并立即做了安排,这才没出现严重的灾情。高台子村的支书王洪河在接到我的问询电话时说,若不是苏昊亲自到他们村,他们可能都不会连夜检查村民住房转移村民。毕竟,这种房倒屋塌的情况,以前泄洪时几乎没有发生过。”
“我的汇报完了。”张庆国冲前面一众领导点点头。
“高大鹏,你有什么要解释的?”箫作文对着高大鹏冷冷地问道。
高大鹏半张着嘴说:“我,我……”但他却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箫作文看看临河县的几位县领导,说道:“聂县长,林部长,夏县长,你们是直管,说说你们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