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房间内，荧蓝的亮光洇到小男生的脸上，白皙的皮肤洁净、透亮。
顾青瓷有些拘束的坐在椅子上，戴上耳麦开启了直播。
如往常一样，直播间里人数寥寥，飞过的弹幕几乎都来自同一个Id。
［菜狗！菜狗！］
［不是不让你玩游戏了吗，骂的轻是吧。］
偶尔也会掺杂几句调侃的。
［这菜b不玩游戏，你给我大晚上的找乐子？］
［别放弃，把我们逗开心了，随手就送给你一个举报的，加油。］
顾青瓷抿着嘴唇，差点被气过去。
【系统你看呜呜呜。】
【礼包等一下就好，等会儿开摄像头直播，你先把麦开开聊几句。】
系统声音平淡，指挥着扣手指的顾青瓷。
坐在椅子上的顾青瓷愣了一瞬，思索两秒后，抬手点开了按键。
声音温吞，带着羞涩与紧张，“对不起大家，我一定好好玩。”
直播间里瞬间寂静，原先还有几个弹幕飘来飘去，现在一条都没有了。
不过下一秒就迎来了更加激烈的问候。
［什么东西！那么好听，娘唧唧的，你给老子开变声器是吧。］
［叫你一声小茶杯，你还真给爷装上了是吧。］
［屮艹把嗓子里面的棉花拿出来！！］
［纯路人，刚路过，这是什么主播？尝一下。］
顾青瓷简直要被气晕了，脸闷得通红，手指都气得直抖。
然后才开局就送了一血，队友在里面骂，网友在外面骂。
［别打游戏了，换个行业都比这强。］
［我是老黑粉了，主播什么时候开播我就什么时候在的，这货菜的一b，每天播那么长时间也不过就二三十块，怕人饿死才来找的乐子，他天天被队友骂。］
［坚持不懈，我辈楷模，秒了。］
［真服了，聊天吧别打游戏了。］
“对不起，我好好玩，抱歉给大家带来了不好的观感。”
顾青瓷几乎是咬着牙齿把这句话说完的，嗓音软，性子怂，说出来又是另一份滋味。
［突然兴奋。］
［这是游戏主播吗，这声音绝了。］
［小主播认错的态度好乖，你们这些老油条怎么舍得骂人啊。］
［是变声器！我不信，快点把原先的那个主播还回来，我好骂几句。］
这个是老粉丝了，顾青瓷播到现在总共也就2000多个粉丝，一大半都是冲着技术菜来骂他的。
说操作下饭，每次吃饭都看。
好吃，爱看。
一边看一边骂，有好几次顾青瓷都被气哭了。
一边哭一边打游戏。
人菜，一直玩。
“我不太厉害，所以玩的不好，不过我会努力的。”
干主播这一行，就是要一个态度好，那些人虽然骂，但骂了过后会掏一些廉价的免费礼物什么的。
美其名曰找到了乐子，发泄完情绪给两个子。
一天总共下来一二十块，能混个饭钱。
一整局下来都在道歉，给队友道歉，给网友道歉，诚恳无比，态度好的不行。
毕竟又是第一次开麦，有几个脸皮薄的都没有好意思再骂下去。
只有偶尔个别个接受不了的，一直嚷嚷着主播把变声器关掉。
［能不能别开变声器了听了想吐。］
［我真服了全是这种，装什么啊，开个变声器假死了。］
但很快就被其他的声音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