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
顾清颜猛地收回眼神,脸颊涨红,胸腔如小鹿乱撞,耳膜都在震动着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
“皇上,沈中丞来了。”
清川的声音在外响起。
萧倾澜嗯了一声,然后拍顾清颜的肩膀,“先回吧。”
顾清颜也嗯了一声。
她起身准备把画拿走,却被萧倾澜扣下了。
萧倾澜把画交给清川了,不知道要干什么。
顾清颜想拿回来,她讪讪道:“这张没画好,皇上还给臣妾,臣妾再为皇上描一幅。”
“朕今夜没空去琼月宫,你拿空气描画吗?”
空气?
她画他,又哪里需要参照。
脑中每一幅画面,都可以落笔成像。
许多画面,都比他拿去的那张好。
可萧倾澜就是不肯还给她,他也没说,为什么今晚也不去她那里。
但顾清颜跟他从暖阁出来,碰到了沈云徽。
他眉目沉冽,睿冷无双,权臣之威,隔着老远都往顾清颜心上敲了一笔。
因为他,顾玖瑢下狱。
顾玖瑢是萧倾澜面前,可以共用家宴的人。
可仍旧因为沈云徽一句话,就下了大狱。
萧倾澜给他平反了冤屈,洗清了不敬的嫌疑,可他终究失去了心爱之人。
楚文瑶跟崔瑾舟的婚事,近在眼前。
想到此处,顾清颜的脸色便冷了下来,她跟萧倾澜行礼告退,与沈云徽擦身而过,却是各自都没有任何举动。
沈云徽没有礼敬她,她亦没有留给沈云徽一个眼神。
沈云徽眉头皱了起来。
“沈卿。”
萧倾澜轻唤。
“皇上。”
沈云徽行至他面前,“皇上,微臣派去扬州的人,已带回了傅渊的消息,他说不日回京,要向皇上禀告一件大事,事关豫王。”
“豫王?”
萧倾澜眉头微挑,这三年,萧昭衍都在府里修身养性,只领了个虚职,低调的不与朝臣来往。
是很能沉得住气了。
比以前长进许多。
“豫王私见过废帝萧宏,虽是聊表孝心,可依旧是违背了皇上旨意的,皇上可要裁夺?”
“朕将废帝从宫中交去宗人府,便是为了给他们父子相见的机会,也不急于一时便裁夺。”
惠帝深埋在朝野之中的势力,他这三年,清理了一波又一波,忠心的留用,不忠心的或杀或贬,手段都很干脆利落。
可三年清除,仍然有腐肉生蛆,未能完好如初。
沈云徽知道萧倾澜有所打算,可仍忍不住关心,“皇上近来身体可好?”
他知道傅渊去江南,名为调任历练,实则也是去游历天下,给萧倾澜寻药。
那该死的雾毒,实在不可小觑。
萧倾澜未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