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只字未言,罗廷冷声道:“夫人既不肯说,就莫怪属下们用刑,让夫人开口了。”
姚氏反应极快道:“放肆!本夫人如今还是官眷,刑不上官眷,你们没有资格对本夫人用刑!”
傅渊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的确如此,可顾家已经查抄出了跟国公府有来往的账册,连同国公府里的账册,两厢都在盘查,核对,不是一日两日能做完的功夫,所以夫人还有时间可以想,如何向本官陈述案情。”
他命人将姚氏押走,高冷淡漠的样子,似乎一点儿也不怕姚氏不开口。
姚氏被丢回了牢房之中,她坚挺的脊背垮塌了下来,趴在冰冷又肮脏的地盘上,无助的回忆着:“为什么会这样?谁敢……谁敢出卖我们!”
顾家区区商户,他便是敢为宸王所用,便不怕宸王卸磨杀驴,将他们顺水推舟连同国公府一起除去了吗?
姜清颜的安危他们也不考虑了?
姜清颜又被关在哪呢?
她有没有被询问过?
姚氏浑身颤抖,思考起这些问题,便似有一只带毒的蜘蛛,爬进了她的身体里,她抓不出这只蜘蛛在哪,却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它蚕食血肉。
姜清颜被下狱七日,已经入了腊月。
天牢外大雪纷飞,冰冻道路,牢内也都给各个牢房分发了一盆炭火,以免关在这里冻出病来。
姜清颜床上铺着傅渊给的新被褥,身上盖着萧倾澜的狐皮大氅,床下还有炭盆,除了牢中空气不甚透彻,倒也没把她给冻着。
南风奉萧倾澜的命令,来给姜清颜送一盅暖暖的热粥。
冬日里身子暖了,胃也要暖和些,才好熬过去。
姜清颜自从经历了上次换牢房,结果又被换了回来,便知道萧倾澜和傅渊对上了。
萧倾澜想给她好待遇,可傅渊是铁面无私的,皇上来了也讨不到情面,如今萧倾澜再来送粥,傅渊知道了,铁定又有一番纠葛。
姜清颜未敢接受,道谢之后,便请南风把东西拿回去。
这牢里的吃食不怎么好,却也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不必这么费心。
南风只是个办事的,把食盒里的热粥,精致的菜肴一一端了出来,摆放上碗筷,然后就消失了。
姜清颜看着门口,刚掀开狐皮大氅下床,就撞上了迎面迈入牢房的萧倾澜。
他气定神闲,显然是早对姜清颜的拒绝有所预料,但依旧我行我素。
“你一个人不肯吃,本王只好来陪你一起吃了。”
萧倾澜拂去了肩头的雪花,解下大氅,顺势将她牵到了桌边坐下。
这里很简陋的条件,因为他的到来,显得更加破败,不堪,还有些玷污了他的高冷矜贵。
姜清颜挣开他的手,神色淡漠,“王爷不该频繁出入牢狱,傅大人……”
“傅渊他不想死就不会来找本王的麻烦。”
他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冷傲,皇家威严和贵气,更不会让人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他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