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少给我装模作样的!”
宁远郡主才不管他有多虚伪呢。
她看顾玖瑢一直在给她递眼色,带着他就走了,也不管身后谢瑜如何阻拦,如何叫的嗓音嘶哑,面色发白。
走出了国子监,人不太多,又不显眼的位置,顾玖瑢才找到机会,跟宁远郡主细说,“郡主,您既懂在下的意思,也应当知道,得罪了国子监的祭酒,对您来说是非明智之举。”
齐昌侯府虽手握兵权,到底不能四处树敌,否则被朝臣孤立,将来终究是祸患。
宁远郡主得知他为自己和家里着想,十分开心。
她飒爽一笑,“你当真以为我那么蠢吗?我那话是故意要说给谢瑜听的,谢瑜之前便欺负过我兄长,若非他阻拦,我兄长也是可以入国子监读书,不用靠武举出仕的,今日此举,我也为我兄长报仇,家中父兄不会怪我的!
至于他跟沈家的关系,我敢说,他却不敢明面上承认,被我诈出来,我猜这事就是沈家指使他的。”
她得意的冲顾玖瑢扬了扬眉,顾玖瑢眼神中闪过片刻意外。
原来,这姑娘竟是如此的粗中有细。
她明艳又热烈,大大咧咧却将人心猜透,活泼又聪慧,可当真是让他惊讶。
他眼中不由浮现起敬佩。
“哎哟。”
宁远郡主才得意没多久,就苦起了一张小脸,弯曲双腿,靠在一边墙上揉着膝盖,“跪了这么久,还是真疼,我回去要告诉爹爹呜呜呜,臭宸王!”
“郡主慎言!”
顾玖瑢下意识去捂她的嘴,实在担心她这心直口快,让人听去了当真会害了她。
可他掌心传来温热柔腻的触感,女子娇嫩的唇瓣软的像水,莹润光亮,口脂还是最艳丽的颜色,剐蹭在他的手上,他撤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雪白掌心,落了一抹娇艳绯色。
顾玖瑢脸颊泛红,连忙更诚恳的对宁远郡主道歉,“在下绝非有意冒犯,郡主恕罪,在下愿受郡主责罚,还请郡主不要因此伤怀,再度损身。”
他今日与她初见,已然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如今又冒犯了她。
顾玖瑢从未如此荒唐过,自惭不已。
宁远郡主却呆呆的,也没回应他,她方才被他捂了一下嘴,下意识想反击,却发现他袖中带有玉竹清香,像他这个人一样,秀雅至极。
她自小在侯府长大,父兄都是武将,虽疼爱她,她却也没有见过,这么儒雅的男子。
她的心田里,一颗小种子悄悄发芽了。
她愣了半天,娇羞的回应了一句,“没……没什么大事,我不怪你就是了,你……现下当真要去宸王府吗?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理由?”
顾玖瑢谈起正事,便恢复了清冷自持的姿态,“郡主可曾注意到,方才你让府兵冲入国子监之时,门口的守卫纹丝未动,你搜国子监,带走在下,都无人阻拦,谢祭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郡主以为,他们都是为侯府所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