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姜贵妃降位为昭仪,已经不能独居一座华丽的宫殿,搬进了这个三位妃嫔一同住的,比颐华宫小了十倍的地方。
她搬来的晚,又是降位之罚,只能住朝向最不好的西偏殿了。
姜清颜去的时候,还有两个被姜贵妃打过的宫女,跪在门外哭。
姜清颜猜想,姜贵妃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要来找她问罪了。
她进殿拜见,人还没行完礼,便挨了姜贵妃一巴掌。
姜清颜的脸上浮现了清晰的指印,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内心的火愈发压制住了。
她挨了打也不说话,站在姜贵妃身后,眼神幽深。
姜贵妃还以为她会还嘴,起码要问一句,自己为何打她吧?
可姜清颜什么都没说!
姜贵妃的喉咙里灌下了一股暗火,一直烧到了心间,她咬着牙冷斥,“姜清颜,本宫和国公府这些年如何生你养你?你却如此恩将仇报!你的良心都被宫里的狗吃了吗!”
姜清颜压抑着嗓音,淡淡道:“贵妃娘娘,宫里没有养狗,臣女也觉得,贵妃娘娘不应先听旁人的挑唆,而误会了臣女。”
“挑唆?”姜贵妃眯了眯眼,笑的阴沉森冷,“你怎知本宫是受人挑拨了?你若没有做亏心事,没有对不起本宫和国公府,又岂会怕本宫被人挑唆?”
“臣女若是做了,还会明知如此,不躲在慈宁宫里吗?贵妃娘娘,臣女正是想来告知贵妃娘娘真相,才会如此坦然而来。”
姜清颜的冷静,看的姜贵妃都微微诧异。
她是挨打的,也是被怀疑的,可她偏偏比她这个问罪的要沉稳。
而她接下来的对答如流,更是让她产生了浓烈的怀疑,“这么说,是有人故意挑唆本宫与你的关系?那晚不是你故意设计,去请皇后来抓人的?”
姜清颜叹了口气,“姑母,颜儿实在不知,您何故要听旁人的话,信我会害人,我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呢?”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姜贵妃的眼睛,无辜还心寒。
这种神情,莫名看的姜贵妃有些心慌。
若是姜清颜知道了她的身世,只怕会恨不得她和国公府全都去死。
可如今,她还是不知道啊!
否则何以只是跟出去看看姜幼薇和她儿子,而非直接去告诉太后?
姜贵妃又想起沈音柔派人传话,还是不信她,“你若非有意害人,皇后怎么解释?你去过她宫里打扫,莫以为本宫不知道这些,那天晚上,你也是出了掖庭的。”
这些,她敢说出来,自然便是有人证。
姜清颜眼底划过一抹寒意。
果然是沈音柔,除了她,没有人能在宫中安插眼线,把她盯住,就为了在姜贵妃面前告发她,让姜贵妃来处置她。
她在姜贵妃面前,愈发的难过起来,“姑母,您为何怀疑我,而不怀疑传话给您的人呢?我若当真向皇后告发幼薇,何不跟着她同去?在太后面前,岂非更有说服力?实则是,皇后找我过去询问,还陷害姑母您说,当年是您一碗毒药害的她再也不能生育了,如此挑唆于我!”
“她当真这样说?”姜贵妃眼底闪过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