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启禀副指挥使,中山王府探子来报!”
广陵郡城中,一处不显山不露水的三进院子中,被昭武帝陈怀安火线提拔为龙城内卫副指挥使的忠勇侯卢江,突然接到了手下龙城内卫千户的汇报;
这名千户道:“那中山王府的管家在乔装之后,秘密联络了广陵郡城中的各大粮商,大肆提高价格收购粮食;”
“此外,还让粮商赶往江南各地,将广陵郡中有人高价收购粮食的消息散播出去!”
嗯?
闻言,忠勇侯卢江眉毛一挑,当即意识到,这中山王苏幕尘是打算借此囤积粮食,扰乱大唐王朝的粮价市场啊!
哼!
只听卢江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还真让皇上算准了,这中山王果然和高句丽的叛军之间在暗中联系;”
“本使看,他此举不仅是想扰乱我朝的粮价市场,更是想暗中以海外贸易的名义,将这些收购的粮食送到高句丽半岛去资助叛军;”
“这个苏幕尘,作为前朝藩王不感念皇恩就算了,竟然还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简直令人不耻!”
忠勇侯卢江,一针见血的道出了中山王苏幕尘的诡计。
那名龙城内卫的千户当即询问道:“副使大人,那,那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中山王府拿人?”
“反正,现在证据已经确凿了,把那些粮店的老板和王府的管家抓起来一审,中山王苏幕尘暗中资敌的事情便一目了然了!”
“不可”
卢江果断的拒绝了麾下千户的提议,道:“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切莫打草惊蛇了,得等到这苏幕尘将全部的粮食装车或是装船之后再行出击,才算是抓他一个人赃并获,叫他百口难辩!”
说完,卢江挥了挥手,吩咐道:“你们继续监视,没有本使的命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去吧!”
“是,副使大人!”
又过了三日。
那中山王府的管家,从广陵郡城内各大粮商、以及周边城池的粮商手中收购的二十万石粮食已经全部备齐,运粮的商队齐聚广陵郡城外,中山王苏幕尘亲自前往交接。
“启禀王爷,二十万石粮食全部在此,请王爷过目!”
一个穿着杭纺长衫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帮同样打扮的粮商,对着中山王苏幕尘拱了拱手,指着城外的官道之上连绵不绝的马车车队说道:“王爷,粮食是现在就运走装船还是?”
“不急,再等等!”
风流倜傥的苏幕尘一袭白色华服,大冷天手中还摇着一把折扇,整个人看起来风流得不行。
一眼冰眸子,还四下滴溜溜的转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不许动,全都不许动!”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响起,随即有大批身穿飞鱼服的龙城内卫自官道两侧的山林中突然杀出。
“龙城内卫办案,闲杂人等不许妄动!”
紧接着,新上任的龙城内卫副指挥使、大唐忠勇侯卢江,骑着一匹身高腿长的大白马款款而来,眼神冷冽的打量着中山王苏幕尘一行。
卢江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中山王苏幕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王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哼!
苏幕尘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托你忠勇侯的福,本王别提多好了!”
“怎么,忠勇侯此番率大队人马前来,围住本王的商队有何贵干啊?”
“还是说,忠勇侯想学落草为寇、拦路抢劫的悍匪,想要让本王给忠勇侯交一点买路钱,才让本王的商队在大唐王朝的官道之上通行啊?”
呵呵!
卢江依旧是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王爷,你可别乱给本使扣帽子,本使是接到线报,说有人试图哄抬粮价,资助叛军,本使这才带人前来盘查;”
“却不曾想,竟然遇到了王爷!”
说着,卢江一字一句的问道:“本使还想问王爷一句,那在广陵郡和周边各地高价购粮之人,王爷可曾认得?”
“忠勇侯,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要绕弯子了!”
苏幕尘开门见山道:“那在广陵郡和周边各地购粮之人,正是本王;”
“但”
说着,苏幕尘话锋一转,冷笑着道:“本王高价购粮,却不是忠勇侯口中那哄抬粮价,暗中资敌之人;”
“本王承蒙皇恩,才能苟活到现在,听闻晋王造反,本王作为大唐王朝的臣子,作为受过当今圣上恩泽的前朝罪臣,也想为朝廷平叛出一份力;”
“此地的二十万石粮食,就是本王以中山王府的名义,捐献给朝廷平叛用的!”
“怎么,忠勇侯这也有意见?”
“户部尚书江大人到”
就在苏幕尘和卢江剑拔弩张之际,广陵郡城外的官道之上,突然传来了一声洪亮的通报声,是大唐王朝的户部尚书江啸到了!
当坐着八抬大轿的江啸一掀开轿子的帘子,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得身子一怔。
他看了看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忠勇侯卢江,又看了看站在众人簇拥下有恃无恐的中山王苏幕尘,再看了看官道之上一望无际的运粮车队;
一拍脑袋,顿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哈哈哈!
只见户部尚书江啸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从八抬大轿上走下来。
边走边说道:“诶呀,王爷、侯爷,这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瞧我这个记性,都怪我,没有提前和王爷、侯爷通个气;”
江啸笑呵呵的来到二人身边,解释道:“侯爷,是这样的,这批粮食、下官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二十万石,这是中山王特意捐给朝廷用于平叛的军粮;”
说着,他转过头又对苏幕尘说道:“王爷,最近这自从晋王造反的消息被昭告天下,全国各地都多出来许多哄抬物价,囤积粮食物资的奸商;”
“这侯爷身为龙城内卫副指挥使,打击奸商和查处通敌、资敌,也是侯爷的分内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