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安安慰着母后,关于他在西域陈兵百万,且已经在西域诸国推行“军政分离”新政,修筑域外长城等等举措和施政纲领,他并不想告诉母后。
倒不是有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而是陈怀安清楚以母后的阅历和见识,是很难和他这个两世为人的穿越者所相提并论的。
陈怀安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什么诸王之乱的事情是肯定不会发生。
现如今,无论是中原王朝还是在西域的大唐军队,百分之八十都是出产自【天生帝王命】系统的私兵;
你就说,那个王能调动一兵一卒,心生反乱?
诶——
眯着眼睛享受着儿子陈怀安替自己放松筋骨的徐若云,最终也只是一声哀叹,便不再这个问题上和陈怀安争论、纠结。
儿子已经长大了,已经是归为九五之尊的一国之君了,自己这个当母后的就算是再怎么替他担忧,也该放手让他自己去处理这些军国大事。
尽管,在外人的眼中陈怀安是英明神武的皇帝、是战无不胜、勇冠三军的天策将军;
可,在母亲徐若云的眼中,他依然还是那个让自己随时替他操心的孩子;
这天下绝大多数的母亲,应该都和太后徐若云一样,恐怕至死都在为自己的子女所担忧。
或许,这就是对儿行千里母担忧最好的诠释吧!
突然,原本半眯着眼的徐若云猛地睁开眼睛,依靠在椅子上的身子也随之一怔,站在她背后帮她按摩的陈怀安,也不由得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下一刻,徐若云突然转过身来,一脸严肃的看向陈怀安,道:“儿啊,母后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
“前些日子母后曾听说,在已经结束的“会试”中,录取的二百名各地举人和国子监学子中,有一百八十七人都出生于南方十二行省,仅有十三人来自北方;”
“坊间有人传言,说朝廷此番推行的科举改革制度严重失实,更是有人大逆不道的说这大唐王朝,只有半壁江山;”
顿了顿,徐若云面色凝重的继续道:“儿啊,母后不知道这件事情那礼部尚书张甫,和代行宰相职权的魏国公常遇春,有没有上奏给你;”
“但,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却是马虎不得;”
“连母后这久居深宫之人都能听到这样传言,可想而知此事在皇宫之外,在大唐的南北方学子中都得流传成什么样子了!”
徐若云道:“儿啊,母后深知你在登基之后,大力推行科举改革,乃是为了打破门阀世家对朝廷官员任用选拔的垄断,是为了打开全天下学子学而优则仕的通途;”
“母后虽一介女流之辈,却也深知科举改革于江山社稷、于大唐王朝的深远意义;”
“所以,这大唐王朝立国后的首次科举,绝不能沦为某些人口中的大唐王朝仅有半壁江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