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步!”
“五百步!”
王翦目光如炬,从容报数,平举着手中的三尺剑刃,剑锋直指近在咫尺的突厥骑兵。
在数到五百步的时候,一声厉喝:“放——”
“放!”
“放!”
一声霹雳,箭出如龙。
漫天粗壮的箭矢,仿佛在这一刻化作死神手上冰冷的镰刀,无情的收割着箭雨所过之处的一切生命。
管你是草原良驹,还是漠北勇士,弩箭之下,众生平等。
顿时间,箭矢的破风声,无主战马相互间的碰撞声,重伤未死的突厥骑兵人和马的惨叫、嘶鸣声交织着响彻盘龙关隘。
再一次和死神擦肩而过的阿尔斯愣,还有苏日勒和克眼含热泪,心在滴血。
汉军的这一轮箭雨过后,两支突厥游骑的伤亡均超过三分一。
好在,他们距离盘龙关已越来越近,无需片刻就能将手中的弯刀砍到汉军的脑袋之上。
“突厥帝国的勇士们,报仇雪恨,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
“汉军的步兵已经来不及装填箭矢了,跟上本将军的步伐,冲上去用弯刀砍下这些狗汉人的脑袋,用马蹄踩碎这些狗汉人的身体,为战死的草原儿郎们报仇!”
“杀!”
策马狂奔的阿尔斯愣一声狂嗥,也不管注定会被淹没在滚滚马蹄声中的呐喊,是否能被身后的突厥骑兵战士听见,只为发泄那心中的怒火。
“杀!”
“杀!”
“杀!”
紧随其后的,是阿尔斯愣的亲兵。
他们声嘶力竭的喊杀声,顿时穿透惊雷滚滚的马蹄声,传到了无数依旧在策马冲刺的突厥骑兵耳朵里。
那些在两轮箭雨中幸存下来的突厥士兵,此时早已变成双眼血红的发疯猛兽,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不知疲倦的狂嗥怒吼。
另一边,盘龙关大营。
大将王翦,在下令秦锐士完成两轮弩车射击之后,立刻下令:“秦锐士,撤退!”
“陌刀队,全军出击!”
一声令下,顶在大营最前面的秦锐士方阵,开始轻装后退,有序撤离。
而在秦锐士方阵之间,刻意留出来的通道之上,无数身材魁梧,身披重甲,手持长柄陌刀的玄甲军倾巢而出,冲向盘龙关最前线。
受制于仰攻的视野限制,策马冲锋而来的突厥骑兵,只看到了撤离的大秦锐士,却并未看到逆着秦锐士撤退方向顶上来的玄甲军陌刀队。
还以为,是大秦锐士想逃跑。
策马冲在最前方的突厥将领,苏日勒和克见状,堆满横肉的脸上表情狰狞的吼道:
“汉军想逃,追上去,砍死他们!”
“杀!”
下一刻,苏日勒和克胯下那匹通体黝黑,四肢体肌腱发达的汗血宝马,四蹄腾空,高高跃起,载着苏日勒和克第一个冲上盘龙关。
映入眼帘的却是,那黑压压的一片,身披厚重铠甲,手持长柄大刀的玄甲军陌刀队。
玄甲军兵士们抡起手中的长柄陌刀,迎着初升太阳结成战阵,数以万计的陌刀组成的“刀盾”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尤其刺痛突厥将领,苏日勒和克的双眼。
“陌刀队,以“墙式推进”阵型,全军出击,杀!”
“杀!”
“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