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陈侍郎见老师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上,那还不晓得事情比自己想的还严重。
不过他能当到如此高位,也不是个犹豫的人,认真的点了点头,带着几分失落走了出去。
待这个学生一走,梁辅仁脸上也多了几分焦急,哪还有前段时间静观其变的沉稳。
忙唤人准备轿子,跨步而出往杨家而去。
等梁辅仁进到杨府外书房,却见杨士元已经坐在榻上了。
杨士元头也不抬,随口说了句“坐吧。”
梁辅仁也没多客套,几步走至杨士元对面坐下。
待刚坐下却发现,炕桌上面已经多放好了一只茶杯。
梁辅仁诧异道:“首辅大人知道我要来?”
杨士元却不答反问道:“说说吧,你这回来有什么事?”
梁辅仁闻言也不犹豫,便将火已经烧到工部的事说了。
杨士元听了却是不急不躁的落下一枚棋子。
话不搭边道:“你过了今年也有六十了吧?”
“大人记性真好。”
“你或许纳闷怎么老夫一点动作也没有?”
杨士元瞥了眼,见梁辅仁点了点头,又喃喃道:“老夫都这把年纪了,多少也有些看开了。”
顿了顿又道:“让一两颗棋子,而保全其余的岂不是更好。”
说完,随手从棋盘拿出两枚棋子。
“可是?”
梁辅仁话刚出口,就被杨士元继续打断道:“再说了被拿掉,又不是不能再落棋子。”
梁辅仁听到这,哪还不明白杨家是打算明哲保身,起了退让的念头。
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完全不像杨士元的性子啊,莫非是真老了?
而且这工部可是杨家的一言堂啊,这一退工部可就不姓杨了。
陈侍郎虽然是自己的得意学生,但更多的是在帮杨家办事的。
杨士元见他沉默不语,又淡然道:“这得与失又岂是一时能看得出来的。”
顿了顿又下起逐客令道:“我困了,事情就这样吧,放心他们会见好就收的。”
梁辅仁闻言,也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用,说了两句会让学生知道分寸的话,就转身就走。
待梁辅仁一走,杨士元却看着棋盘喃喃道:“到底是人老心软了,临了还提点了一句他。”
“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命数吧。”
自打蓝微举报后,他就算到有这一天了,自己家还有其他人的证据,早就处理干净了。
而那剩下的也是他故意让人留下的,毕竟总得有人背锅。
而他也瞧出了梁辅仁有了两分异心,这才故意顺水推舟把锅甩到他学生头上。
也是让他明白这墙头草岂是那么好当的。
杨士元眯着的眼睛,露出两分精光落在棋盘上。
“这第一步示之以弱也算落下了。”
一面说着,一面随手落下一枚白棋。
梁辅仁这边阴沉着脸回到家中,他也明白单靠自己是保不了这个学生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忍痛弃车保帅了。
打定主意,,忙唤来心腹口头交代几句,让他和陈侍郎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