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早上在朝堂上接连被参一本,还被好些个官员借机攻讦。
心里的恼火哪里还能止得住,那握紧拳头的手。
立马化拳为掌,用力一扫桌面的东西,那些个书册,笔筒全飞落到地上。
缓了片刻,忠顺王想起早上那些官员的脸孔,咬牙切齿说了句:“好你个水溶,这点小事也要插手!”
不过现在他也明白,此时他那位皇兄正在借势。
若是此事闹到台面上,不单让那幕后之人应了心,大半还会恼了皇兄,有点得不偿失。
可就这样让自己认了,自己大半会正应了那些流言,吃了个哑巴亏,丢了脸面。
正苦恼这进退两难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周长史见王爷火气退了些。
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发生了何事?如此大动肝火!”
忠顺王倒也没有要瞒着周长史的意思,沉吟了片刻,便将早上发生的事,还有如今自己顾忌的事说了。
周长史听了,脸色复杂,王爷要是早两天听了我的劝,何至如此。
突然脑中想起前两天被宋毅学把自己当枪使,眼珠一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借力打力的法子!
一来能解王爷之忧,二来也能替自己出一口气。
打定主意,周长史正色道:“依着王爷的说法,只要不让那些谣言成真,就算可以了?”
忠顺王听了,也觉得是这个理,点了点头。
周长史又道:“如此,只要王爷不插手此事,想来那北静王也会退去了!”
忠顺王听出了几分意思,说道:“话是这样说,那本王的脸面又要如何保住?”
周长史笑道:“王爷你只是答应不插手,没说要包那薛家小子出牢啊!”
又道:“王爷何不来个顺水推舟,把这事又推回去给顺天府!到时王爷啥事也不沾,坐等看戏即可!”
忠顺王虽然听出了个来由,但还是好奇道:“那推回去给顺天府,岂不是马上就把那薛家小子放出来了!”
周长史道:“只要那顺天府不肯放人,不就成了!我瞧那顺天府丞倒未必是个干净的。”
又道:“王爷只需缓上两天,这找破鸡蛋上的苍蝇的事保准给你找来,届时由不得他不就范。”
忠顺王听了,虽然觉着有些瑕疵,但如今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沉吟了片刻,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且不说,这周长史如何去寻宋毅血的把柄。
却说杨府外书房内,一个身穿绯色官袍的老者,刚在两个俏丽的丫鬟服侍下换了身便服。
这老者正是当朝首辅杨士元,一面吩咐下人叫公子来一趟,一面来到炕桌上摆弄起棋盘。
今日朝堂上的事虽然看似与自己无关,而且相斗的两方还都不是自己的手下。
可凭借他为官多年的经验,多少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正当杨士元拿着一枚白棋犹豫不决的时候,杨世藩走了进来行了一礼,说道:“父亲唤我来可有甚事?”
杨士原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随意说了句“坐吧。”
又把朝堂上忠顺王被北静王叫人参了好几本的事说了。
话音刚停,杨士元看着儿子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哪里还不明白,这大概是儿子的手段了!
心里不禁叹了口气,不过事情已经发生,再多说也是无用。
开口道:“事情是你安排宋毅学做的吧,这段时间你们小心些行事!别闹出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