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琅仪挨了一下连忙跑开,老太太颤颤巍巍,不仅没追上还差点摔了,拄着拐杖喘大气。齐琅仪委屈的说:“你儿子谁啊?”老太太眼睛一瞪说:“你现在是不认识,等我儿考上状元,衣锦还乡,我看你还认不认识!”说这话时眼高于顶,开始不拿正眼看人了。
齐琅仪看了看凌音,发现她也有些愣的看自己,揉着头顶问:“你说我教的舞,那应该是牵丝戏了,人在舞台上穿的整整齐齐,而且还带着面具,能勾谁魂儿啊?”老太太完全不听,冷哼着说:“我儿洁身自好,自从你教了那舞,我儿便往那风尘之地跑,那种地方能出什么好货色,都是一帮贱货!”
齐琅仪感觉窝火,上前两步说:“嘿!你个老太太……”没想到老太太直接坐地上,双手拍地说:“打人了!没天理啊!极乐坊的伙计不分黑白打人了!”看着周围聚的人越来越多,二人都感觉十分头疼,齐琅仪慢慢向后撤,与凌音站在一起。
被打那一下挺疼的,揉着头忽然想到个办法,二人站的非常近,而且周围也没有全围住,连忙拉了两下她的衣袖,向着老太太走去。停在老太太身前说:“我说你个老太太,讲不讲理啊,明明是你敲我闷棍,现在你还给我搞这出,到底是什么事你说清楚。”
老太太趾高气昂说:“你做的事你自己清楚,你给大伙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随着周围议论纷纷,齐琅仪装作生气模样,忽然白眼一翻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凌音非常夸张的跑了过去,抱着他大喊:“齐兄你不能死啊!家里还有好几口子人要养呢,你这一去家里怎么办啊!”
老太太连忙爬起来,便退便慌张的说:“不关我事,是他自己倒的!”凌音幽怨的说:“经医师蔡老诊断,齐兄患的是离魂症,经你那一闷棍,方才又气血上涌,这一犯病小女子怎么办啊!”凌音虽然没掉眼泪,但哭的那叫一个真,齐琅仪忍不住笑了一下,凌音连忙用手背轻拍他一下。
然而外人只看到齐琅仪的身体,迅速的抽搐了两下,跟犯了羊癫疯一样。两个郡离得不远,有人就问是不是下凉河郡的蔡老,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都知道最后是他们把他气成这样的,散开的十分迅速,生怕惹上官司,就连那老太太也颤颤巍巍的离开了,凌音怎么叫也不停下。
两个人就在这路中间,凌音抱着昏迷的齐琅仪哭,周围谁也不敢上前,直到有官差过来,询问凌音什么情况。凌音说:“官差大哥,齐兄这病早已放弃,只能靠他自己缓回来,可否行个方便抬到极乐坊?”摸出一锭银子递过去说:“劳烦。”
官差掂量一下银子,纳闷的问:“既然钱银有余,为何有病不治?”凌音委屈的说:“蔡老说,无药可医。”齐琅仪装作难受的坐起来,摇摇头问:“我这是?”凌音非常夸张的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肩膀哭着说:“齐兄你可算醒来了!刚才想劳烦差大哥将你搬回去。”
官差把银两扔回去说:“既然无事,这钱便不能收,接着。”齐琅仪又扔回去,拱手说:“如此荒唐之事,劳烦差大哥白走一趟,这就当是请兄弟们喝酒了。”刚才掂了一下最多十两,现在不在乎这点钱,不如卖个人情来的好。
官差说:“爽快,在下秋会县捕头,张凌奎,阁下这朋友我交了。”齐琅仪说:“小的齐琅仪,是极乐坊打杂的,她叫凌音,是极乐坊琴师。”张凌奎态度瞬变,小心翼翼的问:“敢问是哪位琴师?”齐琅仪被问的一愣,思索一下恍然大悟,此时哪儿还有刚才病恹恹的样子,拍凌音头说:“别装了,认出你了。”
凌音把头搭在他肩膀说:“你不报奴家是琴师,他怎会猜到。”齐琅仪哭笑不得说:“我哪儿知道你这么出名。”张凌奎把银子双手奉上说:“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姑娘莫怪。”凌音站起来端正姿态说:“官差大哥客气了,自古民不与官斗,奴家不过习了几年武,不必如此,这银子您就收着吧。”
张凌奎知道这面子不能不接着,客套一番就带着两个手下离开了。齐琅仪觉得今天出门不顺,也不想去找铁匠铺了,带着凌音去了店面,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个店也就锁着没动过。开店需要人,想把店开好两个人是不够的,可是这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总不能直接从坊里拉人吧,就算柳容容同意,来的客人却不一定是买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