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将军府屋后的樱花全数绽放,远远看去,便如粉色的朝阳。
姜淮带着阿狸和咪咪在林间戏耍,有时自己来了兴致,执剑将落花斩成了碎片,正正好好五瓣,花蕊仍旧完好无损的飘落在地上。
“手痒了?”宋清朔走进樱林时,恰好便看到了这一幕,她身着水蓝配葱青色的对襟襦裙,外罩桑蕾黄的褙子,手中长剑在空中极速划过,樱花的花瓣分成了五瓣,掉落在了地上。妩媚中透着英气。
“有点。”姜淮走到他身边,自然的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许久没有打斗,都生疏了。要不,将军陪我练上几个回合?”
“我可不要。”宋清朔自知打不过她,也不愿“自取其辱”,“估摸着明日微澜姐姐就到了,你和她练去吧。”
“将军是怕了吧。”姜淮看出了他的心思,更来了兴致,拔出他随身佩戴的长剑放在他手里,“你要是不和我比试,我就不嫁给你了。”
“输了也嫁给我?”宋清朔挑眉问道。
“你猜。”姜淮说着,长剑已经划破了他绑在脑后的绸带,宋清朔长发散落,更显俊秀。
他也趁机拔下了姜淮佩戴着的玉簪,将头发挽起,执起剑说,“非要比的话,来吧。”
五十招后,宋清朔手中长剑被姜淮击落,败下阵来。
他走上前,一把将那得意洋洋之人抱进怀里,撒着娇说:“怎么办呀,我又输给你了,你会不嫁给我吧。要不,我嫁给你好不好?”
“我何时说将军输了就不嫁了。”姜淮也笑了,顺势踮脚轻吻他的唇,“将军说的对,你嫁给我好了。”
“好。”宋清朔继续撒娇道,“那若是有一日小郎容色不再,娘子可不能弃了我。”
“嗯…”姜淮认真地看了看他,又故作思索的想了一会说道,“这,这可说不准。”
“你敢!”宋清朔低头使坏般咬了下她的唇,“反正我是赖上你了,这辈子你别想摆脱我。”
“好。”姜淮搂着他的腰,看着他认真说道,“那你就一辈子赖着我吧。”
“阿淮。”宋清朔忽然有些抱歉地说,“我原本想着,在京都的府邸举行婚礼,让微澜姐姐陪着你从钱塘出嫁。但是这样,一则太耗费时日,二则京都城里人多口杂,我怕横生枝节。只能在这举办婚礼,迎你为妻,委屈你了。”
“别瞎说。”姜淮止住了他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回京都了。我和将军朝夕相处的日子,都是在雁门关,当然要在这举办婚礼了。”
“你开心就好。”宋清朔搂着她的肩,温柔地说道,“阿淮,我知你不喜仪式,更不喜繁文缛节,所以能免的,我都免了。可是大婚仪式,是免不了的。我一定要让你,光明正大的在我身边,告诉全天下,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姜淮听得这话,有些不好意思,脸红到了耳朵根,稍稍推开了他,小声说道:“嗯…我知道。”
只是,虽然没法与姜淮在京都举行婚礼,宋清朔却也还是命工匠把将军府好好整修了一番,特别是将后院做了扩建,把整个樱树林都纳入了后院的园子里,让姜淮坐在屋子里,便能透过窗子看到盛开的樱花。
姜淮对这些事情并不上心,即便是云舒喜滋滋的日日拿着此事做谈资,时不时感慨几句“将军对淮姐姐真是好啊”,她也只是一笑了之。
如今这个豪华的府邸,竟让她生出了几分陌生,她怀念的还是刚到雁门关的时候,缺衣少炭,他们互相依偎的时光。
第二日,苏微澜便到了方城,而出乎姜淮的意料,和她一起来的,竟然还有瑾柔与张兰芬。
瑾柔一看见姜淮,便跑过来扑进她怀里,哭着说:“淮娘娘不许不要瑾柔!”
“傻丫头,淮娘娘怎么会不要你呢。”姜淮忙抱起她哄着说,“淮娘娘最宝贝的就是我们小公主了,以后都在淮娘娘身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