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抱住了李庭言,颤抖的声音在他怀里说:“李庭言…”
李庭言俯身紧紧环抱住她,亲吻了她,对她说:“别谢我,说爱我。”
“我…”她还是说不出口。
他又抱着她绵长的亲吻,而后对她说:“有点难是不是,没关系,慢慢来,我相信阿淮,总有一天会说的。”
李庭言抱着她走进卧房,温柔的脱去她身上的衣物。看着她如今身上洁白无瑕的肌肤,他伸手抚上,忍不住问道:“那些伤疤,都在什么地方?”
“背上有四处,胸口和腰间也有几处,最多的是胳膊和小臂。其他地方,应该也有吧,我不记得了。”姜淮说的云淡风轻,李庭言却听的有些心痛气愤。她过去,真的吃了太多苦。
他又问道:“宋清朔让郎中去除那些疤痕的时候,会不会很疼?”
姜淮带点苦涩的笑笑:“一开始会疼,后来…就习惯了。”
怎么会习惯,每次郎中拿小刀挖出腐肉的时候,即便用了麻醉散,她也还是疼的满头冷汗,死死咬着软木才能不惊叫出声。等治疗完毕的时候,那软木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牙印。
宋清朔从未陪着她,只是在屋外,等郎中医治好了才会进来看看她,他从不问姜淮疼不疼。
显而易见的事实,又有什么可问的。他们相顾无言,只是默默看着彼此,良久,他会长叹一口气,对她说,“阿淮,你受苦了”,随后便走出屋内。再后来,她便不许宋清朔前来。
可李庭言,他一寸寸吻过姜淮说的那些地方,即便那里现在再也看不出任何刀伤箭伤的痕迹。
他在她耳边温柔的说:“阿淮,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姜淮也抱紧了他,与他一起沉沦。
芙蓉帐内,春色无边。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下午,姜淮自觉不好,忙对李庭言说:“陛下,你是不是忘了上朝?”
李庭言哈哈一笑,她如今倒真有几分催促夫君的妻子模样,抱紧她说:“无碍。我出来前和弘云说了,让他告知吏部,我身子不适,今日辍朝一日。这么多年,我日日勤政,懈怠一日,夫人不会怪罪吧?”
姜淮打了个哈欠没好气地说:“我哪管得了陛下,就怕朝中大臣和太后,又要说我狐媚惑主了。”
“有朕在,谁敢。”李庭言抱着她亲了一下,又对她说,“既醒了,那就快起吧。我带你去吃醉鲜楼吃午饭,那里的厨娘做的一手江南佳肴,你一定喜欢。”
午膳后,李庭言又陪着她在宫外逛了许久,甚至两人还去了赌坊小玩了一把,赢了不少钱。
李庭言见她怀里抱着的满满当当的银票,有些惊讶的嗔怪道:“我竟不知,夫人的骰子,玩的这样好。”
姜淮看着他邪邪一笑:“我的事,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毕竟当年和宋清朔在雁门关,被克扣军饷是常有的事,有时手头紧了,宋清朔就会带她去赌坊玩骰子,赢点小钱。一来二去的,她的骰子,自然也玩的极好。
日暮时分,他们终还是回了宫中。姜淮看着红墙包围下四四方方的天,想到自己初入宫的那一日,今生自己,要想从这出去,是不可能了。
李庭言看出了她的失落,牵起她的手慢慢走回关雎宫,对她说:“你若是闷得慌,派人告知朕一声,随时想出宫都可以。若是想在宫外小住几日,朝廷休沐的时候,朕陪你一道去。你这般武功,朕自是不担心你在外遇着什么危险的。只是阿淮,你一定要回来,好吗?”
“好。”姜淮答应了他,她其实也没有不回来的理由。
她本就是飘萍,虽有一身武艺,但也不可能回去宋清朔身边继续当他的暗卫。李庭言对她宠爱有加,又明白她的所思所想,留在宫里,好像也没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