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这次的声音随意了许多,也更年轻一些。
陈轩咽了咽唾沫,朗声说道:“来旅游的,迷路了,能否借宿一晚!”
“吱”门开了,门后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半袖的青年,感觉没比陈轩大几岁。
“先进来吧,等会我给你找个人带你找睡觉的地方。”青年打着哈欠随意地说道。
“啊,啊,那个。”陈轩连忙说道,“您认识范哲吗?我是来找他的。”
青年一下来了精神:“哎我去,大少爷的朋友?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开门了。”
“啊?”陈轩懵了。
“出去,出去,二老爷特地交代了少爷的朋友不能进来。”青年拽着陈轩的手臂就要往外拉。
“诶,抱歉了。”陈轩突然说道。
“什么?”轮到青年懵了,他站着不动愣了三秒钟又转过头看到陈轩一脸疑惑,“诶,你谁啊,怎么进来的?”
“我是来旅游的,半路上迷路了,绕到这看到你们庄子想来问问能不能借宿一晚。”陈轩不好意思地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啊,旅游的啊,你看到那边那个戴红帽子的了吗?”青年又打了个哈欠,指着路边坐着的另一个青年说道,“找他,他清楚谁家能住。”
“诶,好,谢谢哥!”陈轩道谢,来到了路边的青年身边。
“您好,请问······”陈轩刚刚开口就被青年打断了。
“来找住处的?”青年低垂着头,双目无神。
“是,是······”陈轩弱弱地应了一声。
“跟我来吧。”那青年站起身,朝陈轩招了招手,走在前面带路。
“您要是不方便直接跟我说,我自己找就行了。”陈轩觉得眼前的人精神状态差的过分,提了个建议。
“啊,你着急吗?”青年站住了脚步,向陈轩问道。
“不急,现在还早,晚上能住下就行。”陈轩连忙点头。
“好,能跟我去个地方吗?”青年继续问道。
“可,可以。”陈轩犹豫了一下,然后答应下来。
青年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陈轩跟了一会,发现路上的人都在朝同一个方向前进,于是他疑惑地向青年问:“你们庄里今天有什么事情吗?我看大家都往那走。”
青年四下看了几眼,收回目光,开口说道:“去了就知道了。”
陈轩觉得气氛不对,不再开口。
走了一会儿,陈轩跟着青年来到了一个广场。
青年突然伸手拉着陈轩从人群中左右挤了挤,挤到了前排,看到了广场中央的雕像下一个人被捆住背对着雕像跪在那里。在他的身旁有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手里拿着一把大刀,正在往刀上涂抹着什么。
“需要麻药吗?”大汉向范国安问道,声音很小。
“不用。”范国安回答道。
陈轩只能看到大汉跟跪着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跪着的人把额头贴在了面前的凳子上。
“朗朗乾坤,昊日悬顶,罪人范国安,偷盗祖宗手记,罪无可恕,可知罪?”奶奶的声音传了出来。
陈轩循声一看,奶奶和范哲坐在正对着雕像的一个高台上俯视众人。
“我知罪!”范国安低着头大声喊道。
范国安声音回荡在广场,一时间广场上鸦雀无声。
陈轩发现身旁的青年正咬着牙,手半遮着嘴,眼泪正从眼角汩汩流出。
他大概猜出了青年的身份。
“那是你父亲吗?”陈轩想要这么问,但是把话咽了下去。
“罪人已认罪,罪名成立,开始处刑!”奶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刽子手用一块布擦了擦刀,然后在范国安的脖子上抹了些液体,把刀高高举起。
“国安老哥,给你个痛快。”刽子手对范国安说道。
范国安默不作声。
“哈!”刽子手大喝一声,刀一斩而下。
“不,老爹!”陈轩身旁的青年慌忙跑了出去,想要阻止刽子手,正是范忠良。
“噗”
一腔热血正正好好溅在了范忠良脸上,滚烫十分。
范忠良跪倒在范国安尸体的前方,范国安的头咕噜咕噜滚过来撞到了范忠良的膝盖。
范忠良轻轻抱起那颗头颅,无助地放声大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