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爸并没有挽留他们,也没有打扰我,两人就这样担惊受怕的守了我一夜。
“官娃,可以回屋了吗?”连续熬夜,我妈已是身心俱疲,全靠毅力强撑着,见天已放亮,才用嘶哑的声音问道。
折腾了一夜,我冷静下来,看着被挖倒的墙壁,既无奈,又愧疚,心中自嘲道:“做梦都能当真,我也真够傻的。”
当我从后墙废墟中走了出来,看着爸妈憔悴的面容和被毁了大半的房屋时,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发誓道:“我一定要重新盖一间新房,让他们过上好生活。”
“官娃,你真清醒了吗?”见我出来,我妈小心的问道,生怕我突然又痴傻起来。
“不傻了。”看着她饱含期待的眼神,再回想起这十年来她们不离不弃的照顾,一股暖意流过心底,我用力的点了点头道。
我爸疲倦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着我浑身是泥,转身就要去烧水,要让我好好洗个澡。
“妈,不好了,村长带着一群人,又把我家围了。”姐慌乱喊道。
爸妈只好将我带回屋中安顿好,又打起精神来到了院子。
此时,村长正昂首挺胸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确认没有人离开之后,目光凝重的看着被雷劈坏的老屋顶。
“邹国,你家老屋被雷所劈,乃是不祥之兆,我特意花重金从县城请来一位先生,为你家消灾解难,待会儿做完法事之后,把你家老母鸡宰了,好好招待先生。”村长东张西望的看了片刻之后,皱了皱眉头,直接向我爸发号了施令。
一听到要宰我家的老母鸡,我妈脸上立刻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小声说道:“村长,我家就靠这只老母鸡下蛋给邹官补身体,你看能不能用其它东西招待先生。”
“就老母鸡了,我看你家除了老母鸡,也拿不出啥像样的东西,要是怠慢了先生,后果你家承担得起吗的。我也是为你家好,就算不指望官娃,也还要考虑考虑鲜儿不是。再说了,一个傻瓜而已,吃什么鸡蛋,这不是浪费吗,浪费可耻。”村长一门子的歪理,倒也说得滴水不漏,不仅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还将话题扯到了我姐身上。
有了村长带头,一些垂涎我姐的年轻人忍不住向我爸发难道:“邹国,你老实交代,你藏的野汉子是谁?”
我爸并不善言辞,一脸茫然看着村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我爸不说话,村民们以为他心虚,立刻站在道德的高度七嘴八舌对我爸进行指责。
“邹国,那野汉子是李大秀的,还是邹鲜的,你把他叫出来,我们给你做主,锤断他狗日的狗腿。”一年轻的村民大声说道。
我爸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哪里是在来消灾解难的,简直就是来侮辱人的,而且在我爸心中,我姐是他的底线,暴怒之下,我爸随手抄起扁担,向着那村民就冲了上去。
虽然气势十足,无奈架不住对方人多,刚冲出去几步就被缴了械。
见状,那村民反而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们昨天在你家外面守了一夜,野汉子一定还在屋内,有种就让我们进屋去搜。”
“邹丕,你小子少血口喷人,要搜就去搜,如果搜不出来,我就到派出所告你私闯民宅。”我爸双眼通红,气愤的大声叫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