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微风，身后的门却像是被大力推搡，猛的一下关上了。
顾零丝毫没有被吓到，连回头的动作都懒得做，以至于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吊死鬼竟然感到了一丢丢尴尬。
顾零叹息，语重心长地道：“虽然寂寞的夜我也很想有人……有鬼来陪我唠嗑，但是今天我真的很累。”
她绕过吊死鬼的脖子，一把勾住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姿势：“大兄弟，你看要不这样，你明天再来吧。”
吊死鬼很愤怒，他感觉自己的鬼格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这是他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面前的这个人怎么不害怕他？不是这人有问题就是他有问题，而他！王大牛是不可能有问题的！
王大牛凸起的眼珠更大了，好像要掉出来，嘴里长长的舌头开始滴血，枯瘦的手长出尖利的青黑色的指甲正朝着顾零而去。
顾零连忙和他拉开距离，拧着眉看他。
王大牛狞笑着：“桀桀桀！小姑娘，还我……”
话没说完，顾零高抬腿一脚踹在他脸上，印出一个三十七码的鞋印。
“……命来。”王大牛倔强地说完台词，扑通倒在地上。
顾零不忍直视地移开视线，似乎仍嫌不够，她以掌覆面，挡住那张露出“被辣到眼睛”表情的小脸。
语气饱含痛苦：“实、在、太——丑了。”
重金求一双没看过这只丑鬼的眼睛。
……
次日，成华大学艺术学院某教室内。
夜半时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还顺手教训了一只小鬼，顾零还没睡够就无奈爬起来上早八。
她占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倒头就睡，不知过了多久，天师灵敏的五感让她察觉到异样，紧接着桌子传来“扣扣扣”的敲击声。
头发花白的老教授一脸恨铁不成钢，手里还拿着教学白板的电子笔：“你这个年纪是怎么睡得着的啊？”
她睁开睡眼朦胧的眼，像是一只刚睡醒给自己洗脸的猫猫一样，两只手在脸上胡乱揉了几把，勉强清醒：“的确不太睡得着。”
老教授以为这位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来的学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紧接着就听到顾零补充：“桌子太硬了，没有床舒服。”
老教授简直痛心疾首：“你如此优秀的天赋怎可白白浪费？还是说我讲的你都会了？”
当老师或者长辈批评你的时候，不要试图反驳或者赞同，闭嘴就对了。
现在还在上课，即便心里多么惋惜好学生浪费天赋，老教授也没有长篇大论。
见顾零一脸虚心接受的诚恳模样，他道：“青年街下午有一个艺术展，你去看，看完写一篇感想给我。”
写感想好啊，就算不去现场她也能编的有模有样，保证让人身临其境。
“我有几个学生也会去，到时候我会问他们情况。”说完话，老教授潇洒转身，继续授课。
顾零啪叽趴在桌上，浑身散发着幽怨的气息。
你知道睡不醒和写作业，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吗？
顾零看似在听老师讲课，实则神游天外，整个人已经被浓郁的悲伤所掩盖，无心学习。
啊，心情不好，不学了。
见顾零没有睡觉，一直坐在旁边，表面蹭课实则为了“偶遇”顾零的李华和王明暗搓搓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