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入喉,醉意上头。
林殊捂着头,表情委屈又难受。醉意醉了他白皙的脸,他的眼眶微红的,看人时像是被欺负了一般。
他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的画面,当他仔细去回想,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远在朝堂之外的夏侯白静静的端坐在摘星楼上,以他为中心,地面上不断有白色的光芒闪过。
在林殊的记忆即将复苏时,他双手结印,阵法发出强烈的光芒。
夏侯白强行镇压住林殊复苏的记忆,当阵法归于平静时,他的脸色也苍白了许多。
“还不是时候……”他的目光看向林殊的方向,轻声呢喃。
林殊……他还没说愿意……
初春的风,刺骨而冰冷。夏侯白在这风里安静注视着朝堂。
朝堂之中,无人说话。连跳舞的侍女都跪伏在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林殊茫然的跌落回座位,神情无辜又惑人。
看的温信修更加想得到林殊。
他是一国幕后的国君,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东夏国。
况且他们的国师,不知是什么原因根本不曾出手。所以,东夏国也就尉迟一族值得他们警惕。
“陛下,东夏国的存亡……可就在你的一念之间啊。”
温信修一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说着,双眼含笑看着醉酒的林殊。
喜欢是一件很突然的事情。
也许是风景正好时,雪中寒梅衬着那一身红袍的人郎艳独绝。
也许是他错愕的回眸,如月老在他们之间牵了一条红线,让他怦然心动。
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这就是他。
温信修低声轻笑,愉悦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等待着东夏国国君将小皇子许配于他。
“你拿什么……证明你说的话。”
东夏国的国君沉默了很久,嘶哑着声音问。
他的这番话让朝堂中的人都一片哗然。
林殊呆呆的看向他的父皇,那个威严但温柔的父亲正红着眼,一脸严肃的看着温信修。
被长袖遮掩住的手,鲜血一滴一滴的砸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林殊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悲哀有,痛苦有,茫然有,委屈有……
复杂的情绪让林殊愣在了原地,他呆呆的转移视线,看向其他眼熟的大臣,可他们纷纷回避了他的目光。
就连他的舅舅……也挪开了视线。
他被放弃了?
被这个生养他的国家,被他的亲人……放弃了?
羞辱感冲上了脑门,林殊红着眼站起身,却又像失去了力气一般,无法动弹。
他听见东夏国的国君,他的父皇说:“如果你能让楚国退兵,同时也让他国退兵,并允诺有生之年,不与东夏开战,我便同意你的请求。”
林殊呆呆的消化着这段话,眼神突然有了神采,他看向他的父亲,觉得满腹委屈好像没有了。
他并没有被放弃。
那些条件多苛刻,单让楚国退兵就不可能实现。
温信修只是楚国二皇子,哪来的那么大权力。
就算他再受宠,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楚国国君也不可能任由他胡来。
林殊安心的坐回座位上,他刚坐下,就听见温信修说:“我答应。”
温信修似笑非笑的看着东夏国国君一眼,请求?呵,就当是给老丈人一点面子吧。
温信修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面露不屑。
东夏国国君并未说话,他的眼中有怒火和屈辱,但都被他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