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天两天,逐渐的福禄斋的人越来越少。
而且这少数的人来了又只点少量饭菜。
仅仅八天时间,福禄斋便从高朋满座衰落到无人问津,惨淡维持的模样。
偏这时二顺子带着人上门来送了海物。
并且又收走了三分之一货钱。
福德生看了账本的海鲜价格惊了一大跳,“这…这…这海鲜的价格怎么这么贵!这是比着平常多花了十倍价啊!
而且现在咱们铺子的人越来越少,这些个食材根本用不完啊!这不是平白浪费吗!”
其实不用福德生说,早在头几天福恩生就非常后悔了。
可是他又不想承认自己被腾耀祖给算计了,因此颇有些自欺欺人的吼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点钱我们福禄斋还是拿的出手的,待过些日子西街和北街的铺子装好了,能赚钱了,这点银子几天就赚回来了。”
福德生悲叹道:“大哥!我们哪里还有什么钱了,我们现在已经入不敷出了。
剩下的这点钱根本不够维持北街和西街继续再装修下去!
还有眼看到年底了。
若是不能赶紧想法子,我们不仅没钱付剩下的海货钱,没钱给北街和西街的木匠结账,甚至宅子里和铺子里的工钱都没办法及时发放了。”
福恩生听言心里一突,他不可置信的强压着内心的恐慌哆哆嗦嗦的拿了账本来看。
这不看不要紧,越看越心惊。陡然间,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
不过他内心的不甘却逼着她硬挺着又恢复了神智,他不信自己真的会着了腾耀祖的道。
他迫切的想要证实不是自己的错。
于是可怜的福德生便成了他的撒气桶。
他大吼道:“你怎么不早说,铺子里没钱了你怎么不早说!都怪你!!”
福德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回怼道:“怎么能赖我?我前些日子就给你看过账册了。你当时还说你自己心里有数,不用我操心啊!”
福恩生陡然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只是那时他一心都在怎么对付腾耀祖上,根本没认真看过账册。
正在两兄弟剑拔弩张的时侯,北街和西街的心腹急匆匆的赶了来。
“东家,东家,不好了,北街和西街的锦玥楼今天都开张了。
说什么试营业,过了年的初六才是正式开业。”
福恩生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他们哪里来的食材,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状若疯痴的嘶喃着。
若是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自己被下套了,那就白活这么大了,他颓然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神情颓败,目若死水。
福德生这个时候陡然想起来,“大哥,你别忘了我们还借了腾耀祖近两万两银子呢!我们去要回来。”
福恩生黯淡着摇了摇头。
“当初腾耀祖的借书上写的清楚,不得提前催债,否则他可以延长至一年后再还钱,且不用支付任何利息。”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腾耀祖要独独加上这一条了。
原来打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输了…
…
锦玥楼。
望着楼下的满堂喝彩,宾客络绎,白玥满意的不得了。
她对着同样欣喜的腾耀祖意色扬扬道:“看见了吧,这就叫自强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