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韩仲麟淡淡一句,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之文好像听到催命之音,吓的立马定住,但两条退却不由自主的打着颤子。
慢慢转过身,二话不说就哆哆嗦嗦着瘫座地上,随后一股异味突然蔓延开来。
刚才呆呆站立的李昌镐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低头一看,就见王之文裤下湿了大片。
“刚才不是要给我掌嘴吗,那烦请示范示范吧。”韩仲麟盯着窗外的人流随口道。
王之文早吓得无所适从,慢慢扬起手朝着自己的嘴巴扇来。
“啪!”
“啪!”
刚才被赶下来的二楼客人并没有就此散去,此刻正在楼下歪着头侧耳聆听楼上的动静。
他们一边盼着楼上传来痛苦的嚎叫,一边为李昌镐和韩仲麟二人“心痛”。
连续的“啪啪...”声甚是清脆,楼下众位围观者听的真切,每一个拍打声就打到了他们心坎上,只觉又疼又痒又痛快!
过了片刻,楼上便一下子没了动静,楼下众人正在疑惑,就看下一个人迈着沉重的步子麻木的走了下来。
“李公子,他怎么一点事没有,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众人惊疑着,叫嚣着,眼珠子掉了满地。
李昌镐走下楼梯,脸上木讷,眼神中满是震惊。众人连忙让开了道,将李昌镐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受伤迹象,眼睁睁看着李昌镐一步一步离开了月牙酒馆,走入了人流之中。
楼下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恨不得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花来。
沉静了片刻,终于有大胆之看客,轻声迈上了楼梯,后面跟着几人,都想上楼看个究竟。
几人刚上的二楼,就闻着有股骚臭味,众人纷纷捂住了鼻子。
前面几人刚上二楼就猛惊叫出来,跟随在后面的看客刚走到楼梯中间,本就提心吊胆,忽的又跑下了楼梯。
半天不见上面人下来,看客们心中稍定,这才一窝蜂涌上了二楼。
楼上寂静,出奇的寂静,只有外面街上一些吆喝声传来。
躺在地上的几个大汉一动不动,看似早就昏死了过去。再看刚才还威风凛凛的王少爷正跪倒在地上,两腮红肿,双目无神,味道十足。
但众人已顾不上捂鼻子,反而都倒吸着冷气。
“不知是何人将王少爷这般虐待,真是太狠了!”二楼看客们震惊无比,心中都闪过一个同样的念头。
没过一会,王家少爷吓得屁滚尿流的事迹就传遍了整个东月城,而后整个王家也成了东月城的笑柄。
今日之事,韩仲麟更是看清了这纷纷攘攘的世俗,芸芸大众的众生相。欺男霸女,插科打诨,围观者专看热闹,也有同情于斯,种种面貌与嘴脸,皆是世人心之杂念所生。如能看破这红尘杂世,知明、体悟世间的真相,看破这种种是是非非,到时便能有一颗包容万物的心。
随着这种心性悄然变化,韩仲麟对《伏神法》中“正神”之境感悟又深了一层。
当夜,韩仲麟便离开了东月城,又踏上了西行之路。
寒夜漫漫,因正值严冬季节,外面很冷。慢步于小道之上,入眼满是漆黑一片,韩仲麟日间沉重的心情也慢慢静了下来。
韩仲麟一夜之间行进三百多里,早间到了一个名为“武安镇”的地方,靠近紫月平原的中部。
“老人家,来碗馄饨。”韩仲麟在一个馄饨摊上坐了下来。
“客官稍座,马上就好。”
只见老汉把馄饨舀到大白瓷碗中,撒了点香葱,又淋了点香油,动作麻利。
“客官,请了。”
清汤清淡可口,散发出葱的香味,馄饨滑溜爽脆,令人食欲大开,韩仲麟吃下两碗。
“听说了吧,一会赵家的三少奶奶就要拉出来游街,要不我们兄弟一块去看看。”旁边桌上坐着两人,只见那个小眼汉子对另一个大汉说着,一脸的猥亵神色,不禁令人作呕。
“赵三奶奶那娘们姿色真是没得说,嘿嘿...”另一人从旁奸笑。
“走,看看热闹去!”两人起身就要离开。
“三爷,五爷,这个馄饨钱...”老汉连忙拦住二人,低声哀求。
“老杨头,要不是平日我兄弟照看着,你的小摊早就被人砸了,吃你一碗馄饨还敢要钱!”大汉说着就要动手。
“三哥,且慢,别为这般气坏了身子。老杨头,我兄弟二人近些日子手头紧,来日宽裕了再予你不迟。”小眼汉子笑着道。
“哼,下次定要你好看。”那大汉丢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去。
老汉低连哀叹:“真是作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