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枫雪道:“那你可错了,比赛喝酒,喝什么酒才最重要。”
辛大力悟道:“你的意思是到月华楼买些千日醉带去?”
段枫雪道:“没错,李月华酿的千日醉,醇香可口,后劲却吓死人,真当是神仙喝了也得醉上十日。”
辛大力笑道:“但若是有她自己配的解酒药,半日也就醒了。”
两人议定之后,辛大力立刻去找巫心明,见了他之后第一句话便是:“大人,你立功升职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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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将军站在静澜湖边,望着如镜子般的湖面,想起了祖母说过的话:“我来到草原那么多年,见过无数美丽的湖泊,但都不能和我来草原前见过的静澜湖相比。”
少年将军自言自语道:“祖母啊。我今天终于完成了你的心愿,来到了静澜湖边,这湖真的很美,像人间仙境一般。只是你不明白一个道理,中原的湖再美丽也只能存在在你的梦里,而草原上的湖才是真正属于你的。”
萧宝榛到了,看着少年将军孤身一人站在湖前,若有所思,一时间他竟不敢上前打扰。
少年将军盯着湖面看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辰,方才转身道:“平时都是别人等你吧。”
萧宝榛道:“宫里的规矩大,我等人的时候也很多。”
少年将军笑道:“看来你这个人并不是那么无趣。”
萧宝榛却不想与他说太多不相干的话,直接问:“酒呢?你没带酒来吗?”
少年将军道:“我们草原上的酒太烧人,我怕伤到殿下金玉之体,还是喝你带来的酒吧。”
萧宝榛一听,正中下怀,但嘴上却说:“你这个人倒是会赚便宜。”
少年将军道:“这里可是齐朝境内,你尽地主之谊不是应当的吗?”
萧宝榛问:“我们在哪里比试?”
少年将军指着湖边一间破败的小屋道:“那里吧。”
巫心明宣布静澜湖禁渔之后,原本就不多的几家渔民都搬走了,这间小屋就是其中一家留下的。
萧宝榛皱眉道:“本王怎么能去那种破屋子里喝酒。”
少年将军道:“我们胡人逐水草而居,餐风露宿的日子很多,有个屋子住就已经很好了。”
萧宝榛讥讽道:“有这么可怜?你们不是草原上的骄子,纵横天下的英雄吗?”
少年将军道:“英雄一样会累,会想睡一个安稳觉。也许你会觉得你的敌人很可恨,但是我们所做的也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
萧宝榛见他说话时的神情,似是想起了一些伤心的往事,不知为何听了居然起了恻隐之心。
两人一起走进了小屋,萧宝榛的手下将十坛千日醉搬了进来。
少年将军笑道:“看来你很有把握啊,认为这几坛酒就能让我醉倒。”
萧宝榛命人取过两只玉碗,命手下倒满,两人举起碗一饮而尽。
对饮了五碗之后,少年将军觉得头有点犯晕,心中一惊,暗道:这是什么酒,这么快就上头了?
萧宝榛见他脸泛潮红,笑道:“我怎么越看阁下,越觉得像女人。”
少年将军怒道:“我们胡人就算是女子也可以把你喝趴下。”
萧宝榛端起碗来慢慢啜了一口,道:“莫要着急,别为了分胜负而忘了品尝美酒的味道。”
少年将军见他面不改色,只道自己遇上了对手,却没想到中原汉人阴险狡诈如斯,连与人饮酒都会作弊。
两人又喝了五碗,少年将军觉得头越来越晕,心中暗道不好,自己自持酒量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哪知对方带来的酒后劲竟会如此之大,再喝上一两碗自己恐怕就要倒下了。
一定得想办法扭转局面!
他抽出佩剑道:“阁下酒量倒真不寻常,只是我辈武人,有酒又岂可无剑。”说着一剑向萧宝榛左肩刺来。
萧宝榛来会敌人又岂能全无防备,立刻起身抽剑格挡。
两人在屋中斗了一会,都觉得施展不开,便双双跳到屋外,手下见到两人动手纷纷围了上来。
萧宝榛叫道:“我俩酒后舞剑助兴,你们都退下!”
两人的剑法相当,萧宝榛的剑招大开大合,少年将军的剑招却是绵里藏针,先护住上身要害,再伺机反击。
萧宝榛刺出一剑,少年将军横剑一挡,萧宝榛这招乃是虚招,剑尖一挑,向上去刺他盘起来的头发,这一剑是要报自己昨天头发被射散之仇,少年将军后退一步,醉酒之下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往后摔了下去,萧宝榛不愿意刺一个倒地之人,当即横剑站定。
少年将军倒地之后立刻便又弹了起来,舞动手中长剑化作道道剑光向萧宝榛袭去,萧宝榛只守不攻,看对方能攻多久。
少年将军觉得头越来越晕,心知酒的后劲只会越来越大,再这么斗下去,自己有败无胜,心念一转,当即举起长剑一步踏上向萧宝榛头顶狠狠地砍了下去,萧宝榛心想硬碰硬本王岂会怕你,立刻横剑一挡。
两剑相碰,少年将军手中长剑被震飞到半空,眼看便要落入身后的湖中,他一个腾空翻身接过宝剑之后落在了停在湖边的一只废弃的渔船中。
他笑道:“你们汉人常说‘北人骑马,南人乘舟’,你这个南人可有本事到船上与我这个北人斗一斗?”
萧宝榛明知他又在激将,却还是跃上了渔船。
少年将军挥剑割断缆绳,跟着再一剑刺向萧宝榛的左肩,这两剑之间接的极快,萧宝榛侧身闪躲,少年将军晃了晃身子,把船摇了起来,萧宝榛站立不稳,身子滑倒,还好他见机极快,用剑撑住了身子。
萧宝榛骂道:“你用这等手段真是卑鄙。”
少年将军笑道:“都说了‘南人乘船’,你的船上功夫不怎么样啊。”
萧宝榛怒火攻心,一剑狠狠地砍了出去,少年将军脚轻轻一点,便从船头越到了船尾避开了这一剑。
萧宝榛不停地进招,少年将军却只是闪躲,两人都没留意到,随着他们的比试,船渐渐向湖心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