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素娟因为服食过量的断神而暴毙的消息就在十里坊传遍了。
陆风竹劝范鸿铭把比赛往后推几天,等到把金素娟的案子查清楚再说,可是却被一口拒绝。
范鸿铭说:“老弟,花魁大赛不能停,你一定要停,就先把我的脑袋砍下来吧。因为就算你不砍,李大人还有其他那些出了大笔银子的豪门贵客也会砍。”
陆风竹道:“可是你就不怕继续有人遇害吗?”
范鸿铭道:“陆捕头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金素娟的死不是已经证实是意外了吗?她吃药把自己吃死了,又能怪得了谁?”
陆风竹道:“可是柳姑娘说金素娟同时还中了毒。”
范鸿铭道:“陆捕头,这话绝不能到外头去说,你记住了,对外只能说她是服食过量断神后暴毙的!”
陆风竹还待再说,却被范鸿铭打断:“好了,陆捕头,你现在要做的是保证接下来几场比试万无一失!”
花魁大赛继续进行的消息传开后,出于猎奇的心理,对比赛感兴趣的人更多了,人们除了关心哪位可以夺魁之外,更关心还会不会有有人死?死的那个人又会是谁?
第二天比试棋艺,这原本是看的人最少的一场比试,可是却还是涌来了大量的观众。
范鸿铭站在万花楼门口看着客人不断进来,整个人都乐开了花。
陆风竹道:“范大人,我刚才看见刘振嵩了,昨天他怎么没来?”
范鸿铭道:“老弟,昨天几位大人亲临,老刘不方便露面。毕竟不能抢了几位大人的风头嘛。”
宾客陆续都进场了,范鸿铭又道:“陆捕头,你在等什么人吗?”
陆风竹道:“我在看巴曲禅师会不会来。”
范鸿铭道:“这些胡人只会喝酒打架,像下棋这样的雅艺,他们是不懂的,是以今天他应该不会来。好了,我们也该进去了,今晚几位大人都没来,我可以松一口气。”
两人进到万花酒楼,只见庭院中摆着九块一丈见方的大棋盘,陆风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棋盘,便问:“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范鸿铭道:“张观弈会与九名佳丽在大堂中对弈,同时他们的棋会在这些大棋盘上复现,方便大家观看。”
陆风竹道:“同时与九人一起下棋?”
范鸿铭道:“这有什么,张观弈乃是国手,就算以一敌九也能轻松获胜,九位美女少输当赢,谁输的越少谁能得到红花就越多。”
这时张观弈走了过来,他应该是喝了不少酒,满脸通红,步履蹒跚,见到范鸿铭后,笑道:“范大人,我真的要感谢你,给了我一个赚银子的机会,人嘛,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银子吗?哈哈!”
范鸿铭见他如此失态,眉头一皱,道:“马上要开始比赛了,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张观弈道:“比赛?和那九个小妮子下棋也叫比赛吗?范大人你说吧,想让谁赢?赢几子?”
范鸿铭怒道:“我看你是昏了头,张观弈我提醒你,京城里会下棋的高手可多了,这棋未必非得请你来下不可。”
听了这话张观弈立刻正色道:“范大人,我刚才是在说醉话,你别当真,我现在就去梳洗一下。”
看着他的背影范鸿铭啐了一口,骂道:“老东西,狂奴故态,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陆风竹道:“老先生恃才傲物本是正常,你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
范鸿铭道:“有些事你不知道,不提也罢。对了,今天参赛的姑娘你都派人看着了吗?”
陆风竹道:“派了,每人身边派了两名,只有顾庭月脾气大,把派去的人赶了回来,我知道她脾气古怪,也就随她了。”
范鸿铭道:“嗯,你做得对,这位顾姑娘咱们惹不起躲得起。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还烦你亲自去后院厢房等地方看看,莫要再出什么纰漏。”
陆风竹将万花楼巡查了一遍,回到大堂时看见刘振嵩和巴曲禅师两人正在耳语,便凑了上去,笑道:“两位在聊什么秘密呢?”
刘振嵩道:“我在和巴曲禅师打赌,看今晚谁是赢家。”
巴曲笑道:“不管谁赢得棋局,真正的大赢家始终是你刘老板,因为这次大赛下来你肯定会赚的盆满钵满。”
刘振嵩道:“禅师取笑了,我是个黄土埋到脖根的人了,还在乎这些吗?”
陆风竹道:“禅师,你昨天晚上到了万花楼吗?”
巴曲道:“没有啊,昨晚来的都是朝廷大员,我就没来,免得他们见了我这个胡人心烦。”
陆风竹道:“昨晚有人在金素娟房门口看见一个长得很像你的人,我想问那个人是不是禅师?”
巴曲道:“原来陆捕头怀疑我和金素娟的死有关,可我昨晚确实没来万花楼,而是在西番酒楼喝酒,刘老板陪着我一起喝的。”
刘振嵩道:“没错,我们两个人为了不让那几位官老爷瞧着不顺心就一起到西番酒楼喝酒去了。”
陆风竹不依不饶,又问:“禅师,听说你会配制断神这种药。”
巴曲道:“是的,没错,老僧会配置各种药物,断神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