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小厮,杨陌率先开口:“把你关在这里,想必你也知道瞒不住了,是你自己说,还是我下手之后你再说?反正结果都一样,无非是费些时间罢了!”
“少爷!少爷救我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跟在老爷身边兢兢业业,从来不敢有别的心思,您要相信我啊!”小厮声嘶力竭,从床上下来就抱着周朗的腿一阵哭嚎。
周朗也没惯着他,一脚就把他踢开了:“吃里扒外的东西,要不是我爹给你一口饭吃,你全家都已经被赌坊的人给卖了。”
这时,护院已经把水盆和纸拿过来了;杨陌也不想废话,让两个护院把小厮仰面按在桌子上,拿纸在水里涮了一下,直接就贴在了小厮的脸上;没错杨陌给小厮直接上了水刑;
第一张纸小厮还能用嘴里的气流吹开,等到第三张纸贴上的时候,他彻底吹不动了,待小厮的挣扎减弱之后,杨陌把纸从小厮的脸上拿了下来;小厮贪婪的喘吸着空气,刚喘了两口气,杨陌又开始一张一张的往他脸上贴湿纸;期间杨陌连一句话都没有问;
待到第四次把纸张从小厮的脸上拿下来的时候,杨陌没有再继续,而是等着小厮把气喘匀了之后,开始问话:“是你说实话,还是我继续;”说完还看了看外边的天色,继续道:“天色还早,我们俩的时间都很多!”
小厮的心理防线崩溃了,涕泪横流的交代了所有他知道的事情:他是被韩护院收买的,而且只要家主那几天的行程,其他的一概不用他管;二百两,他的忠心就只值二百两。
杨陌没再管他,而是和周朗出门,并叫上了家臣,这是能为家主去死的一群人,真正的死士;直扑韩护院的住处,以为事情做的天衣无缝的韩护院,没有逃跑,开门的瞬间就被打散了全身的气机,被直接拿下。
韩护院是一个纯粹的人,刚被押着和小厮见了面,不用上刑,直接竹筒倒豆子,交代的一干二净;干脆的杨陌都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小厮经历的流程,给他也重新走了一遍;结果和他最初交代的一模一样,杨陌很尴尬,周朗倒是有些瞧不起韩护院,还没有一个小厮有骨气,呸!
韩护院的口供,证实了杨陌的猜测;霍家娘子的死,真的就是恰逢其会,所有的时机都很凑巧,只不过那一夜不是霍家娘子死,就会是院里其他人死;幕后指使者就是闫家!
事情真相大白,周朗便要押着这两个人去见官,被杨陌制止了,现在杨陌不知道闫家动用了什么关系,如果冒然把人交给官府,恐怕会有波折,说实话,经历了京都瓶儿师姐家的案子之后,杨陌对当官的底线有一个很深的认知,那就是没有底线。
杨陌让周朗在家中看好这两个人,而他则直接赶往知州微生周的家,见面后,杨陌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给了微生周;微生周听完倒是没有对案件发表什么看法,他为官几十年,什么样的案子没见过!他感兴趣的是杨陌在整个事件中的作用,思维缜密且符合逻辑;没想到杨守一的小徒弟还有这个本事,让他大为羡慕,这要是自己孩子,加上自己的铺垫,将来的成就绝对比自己高!唉!便宜杨守一这个老东西了。
“前几日,听闻一首诗: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这是你做的吧?我可是听说了那个人就叫杨陌,而且同样是杨守一这个老东西的徒弟;”微生周开口就是八卦,完全没有在乎杨陌的来意;仿佛那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
“传播这么快么?我大概是五六天前做的这首诗,这就传到叔叔这里了?”杨陌也很纳闷,白帝城的人真的有这么闲么?
“是你做的就行,诗是好诗就是总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之感,是否还有后续?快快道来;”微生周说着,还拉住杨陌的手,恐怕他跑了似的。
“叔叔,当时我饮了一些酒,一时兴起所做,就只有这四句了,多了我也想不到了,离开那个意境再想续下去,真的很难啊!”杨陌故作为难,他哪是想不到啊,他是压根就没记住;
“是啊!好多千古名篇都是起于一时兴起,意境、心情和积累缺一不可,你这首诗没有后续,甚是遗憾啊!不过就单单这前四句就已不输古人了,哈哈哈哈”微生周还是看的很开的!
“好了既然正事说完了,你让周家的人把两个疑犯送到州府衙门就好了,对了,你们对他俩动了私刑严不严重?”微生周也怕这两人是被屈打成招,到他这里再翻供,虽然他不太在乎一两个小人物的死活,但是总归是有些麻烦;
“没有,我还是懂一点律条的,没敢用私刑,都只是吓唬吓唬他们,他们就招了。”杨陌对于动私刑的事矢口否认,反正你们也验不出伤,没有证据就瞎指责别人,那叫诬陷!还有,什么叫正事说完了?我过来说的正事不就是这俩人的事么,怎么在您这里作诗的事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