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了缓，语气依旧难过：“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气我忘了你对不对？是我不好，我没记住我们的约定。”
“没有怪你，是我不好。”沈榆川托着她的小脸，一点一点替她擦掉眼泪。
“他们说得没错，或许你一开始就不应该靠近我。”
他说着，话里话外是对自己满满的厌弃。
陆梨欢稍微一想，结合白天陆奶奶他们的话，就猜到了鱼鱼口中的“他们”是指谁了。
她摇摇头，握着他的手认真道：“鱼鱼，我们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一开始就不是你的错，如果没有坏人，我们都会好好的。”
“你也不想我有危险，发生那些事我们谁都没办法预料。我没有觉得你给我带来的都是不幸。你每次都把我保护得很好不是吗？”
陆梨欢眨眨眼睛，湿润的眸子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宝石，晶莹剔透，不染一尘。
“相反，我很庆幸自己去了红安村，很庆幸当时因为好奇往小屋子里看了一眼，才能遇见你。
我和奶奶去上香的时候，还专门感谢了菩萨让我们拥有这段缘分。
因为能和你相遇，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她一连说了好几个“开心”强调，眼角还带着泪花，可却笑得很灿烂。
心脏最拧巴酸涩的那个部分被人妥帖地温柔抚慰了，她像是知道了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心结与迈不过去的坎。
沈榆川愣愣听着，发觉自己似乎是一个不怎么合格的恋人，只能笨拙地模仿着爱人的方式，而他的梨梨比他勇敢坦诚得多。
他将人搂抱得更紧了一点，眼角发热，他埋在她肩膀上深深嗅了一下，语气眷恋地呢喃：“梨梨，谢谢你。”
陆梨欢心情由阴转晴，揉了揉他的头发：“谢我什么？刚才不还要和我分手么？”
沈榆川抬头，将一个小小的吻落在她耳后，轻轻耳语：“谢谢你接受我。”
接受一个完完整整的沈榆川，连带着那不知如何诉说，如何安放的沉重爱意。
陆梨欢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懒懒靠在他怀里哼了一句：“傻。”
沈榆川没反驳，大掌慢慢在她背后游移着，标准的哄小孩睡觉姿势。
两人光是说开这件事就闹了大半夜，还好这层楼除了他们没有其他病人，不然就要被骂扰民了。
陆梨欢之前担心沈榆川一直没睡好，现在事情终于解决，人也好端端在她面前。
她安心了，困意袭上来，开始哈欠连天。
“困了吗？睡吧。”沈榆川注意到她眼皮开始打架，抬手替她遮了遮头顶刺眼的光线。
陆梨欢揉揉眼睛：“有点，你不困吗？”
他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