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时的无助害怕依旧深深刻在脑子里,陆梨欢说完已经泣不成声,她手揪着被子,眼里大颗大颗地往下砸。
还有鱼鱼,发现自己豁出半条命救下来的人转眼却将他忘了时,他是什么感受呢?
她光是想想就要替他觉得委屈和不值。
“原来事情是这样。”陆爷爷几人恍然大悟,每个人脸色都各异。
他们找到陆梨欢时,她衣服被撕扯凌乱,身上到处是擦伤,而且还像做噩梦一样嘴里不停地哭着喊不要。
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好不容易人醒了,记忆却又莫名其妙出现问题,疑似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
医生说她恐怕是遭遇了什么不想面对的事,被刺激到了,大脑启动了自我防护机制。
他们便以为是那些畜牲对她做了什么……
这么多年,陆家人连“绑架”两个字都极少提起,不敢让她想起当初的事,担心她接受不了。
这也是陆奶奶那么痛恨沈家人的原因,她不敢想象她像眼珠子一样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到底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才会让变成这样。
陆奶奶听完陆梨欢的话,她眼眶“唰”一下就红了,又悔又自责地唉唉连叹了好几声。
那孩子就那样傻傻地站着,任由她误会和打骂,任由陆家人的指责。
“他怎么什么都不说呢?”她搓着手掌喃喃道了句,语气里尽是愧疚。
苏琴摸着陆梨欢的脑袋,心情沉重:“谁对谁错也说不清了,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是你们两个现在都好好的。”
如果不是沈榆川,梨梨就不会被绑架,不会失忆,他们应该怪他。
但某种程度上来说,梨梨还能安然无恙坐在这里,也多亏了他一次又一次拿命去护。
陆梨欢眼泪止不住地淌,口齿不清得替沈榆川说话:“你们,你们别怪他,不是他的错,鱼鱼明明也是受害者啊。”
“我指甲被门轻轻夹一下都要痛死了,可他硬生生拔掉了十个指甲。”她越说,哭得越伤心。
平常牵手的时候,她很喜欢抓着他的手掌玩,觉得他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连握着签字笔时凸起的关节都特别好看。
可偏偏这么好看的手,却被那些人弄得鲜血淋漓,都说十指连心,他当时是不是很疼很疼?
“他明明,明明可以告诉他们我在哪里,也明明可以丢下我直接走的。”
陆明修沉沉叹了口气,梨梨说的那些手段和折磨,就算是他一个大男人听着都觉得遍体生寒,何况那会还没多大的沈榆川。
“好了,不哭了,都过去了,你和他都没错,要怪就怪那些心怀不轨的混蛋。”
她抓着苏琴的手,带着哭腔道:“妈妈,我想见他,你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自从上次之后,沈榆川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他们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