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英眉不明所以,但看得出来眼前的人此刻有些危险和可怕,她战战兢兢地点了下头:“嗯。”
随后她就看到,刚刚还勉强称得上冷静的人,下一秒疯了般往后山的方向跑去。
好几次脚步慌乱道撞上楼梯栏杆,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
沈榆川从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起,脑子就陷入了一种宕机和疯狂转动的矛盾状态。
他什么也思考不了,可脑子里却有个声音一遍遍地重复着“完了,她知道了,她什么知道了。”
她知道他就是小时候那个被人人厌恶的野孩子,也知道是他阴魂不散,费尽心机纠缠了她那么多年。
她知道,知道他偏执,极端,又病态的感情了……
脑中的思绪纷乱,离小木屋越近,他越痛苦。
直到站到门口,沈榆川喘着气,垂在身侧的胳膊控制不住发抖,连推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他害怕推开门后看到的是她厌恶疏离的眼神,那无异于他的死刑判决书,而他就是那个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罪犯。
沈榆川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在心里安慰自己。
万一梨梨没有想起来,她没看到那本日记。
可推开门后,连那一丁点期望都破灭了,他眼中微弱的希翼也黯淡了下去。
陆梨欢听到动静,抬起僵硬的脖子望了一眼来人,眼睛干涩得已经流不出泪了。
可目光触及那个高大沉默的身影,又湿润了起来,眼眶似乎变得很浅很浅,眨几下就变得湿润。
他这些天以来的反常行为,在看完日记后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