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和她想象中的也不太一样,是空旷的的一片地,不见什么山坡起伏。
有一间小小的屋子孤孤单单立在不远处的地方,像是在等着谁来探访它存在的最后一段时光。
久经多年的风吹雨打,屋顶的瓦片残缺破碎,不剩下几片,风一扫过,还会裹着些几粒小石子掉落下来。
“啪”的一声像是掉在人的心上一样。
木门上的锁和铁把手不翼而飞,不知道是不是被小偷撬走卖了。
陆梨欢轻松就推开了门,被厚重的灰尘呛得猛咳。
“咳,咳咳——”
她边咳边抬手在眼前挥了几下,才勉强看清屋里的陈设。
狭小拥挤的空间里,家具寥寥无几。
一张躺上去伸不开腿的木床,一张简陋的桌子,还有堆积在角落里乱七八糟的杂物。
她站在屋子中央默默环视着四周,小小的屋内,一时安静得仿佛无人造访。
不知站了多久,外面忽然起了阵风,吹得松动的门窗不断发出“吱呀吱呀”的刺耳声音。
“咔哒”一声,窗户被吹开一条缝隙。
屋外的阳光顺着这条窄小的缝隙倾泻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脸上。
陆梨欢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刺得眯起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空气中有许多飘着的浮尘,在阳光照耀下,像星星点点的银河,缓慢的流淌浮动。
她的眼神,像被蛊惑了一样顺着那光照来的方向,落到了那扇不起眼的窗户上。
她对那里似乎很熟悉,只不过又隐隐觉得自己大多数时间在这扇窗的外面。
她恍惚看到幼年的自己,似乎隔着窗在和谁说话。
“今天能告诉我叫什么名字了吗?又不可以?好吧,小气鬼。”
脑子莫名其妙响起一道稚嫩的童声,语气失落地抱怨着。
陆梨欢听出来那是小时候的自己的声音。
她朦朦胧胧听到的,看到的,应该就是那些被她忘掉的记忆。
失去的记忆以一种电影放映的方式在脑海里重现,她看得窗子后面的人似乎犹豫了很久。
终于,在小姑娘撅着嘴想继续抱怨他的“冷血无情”时,一道清澈低缓的少年音慢慢响起,吐出一个字。
“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