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让沈清源送过来的,从患病起,一直到最近这些日子的病历报告,他这些年的痛苦悉数化为上面冷冰冰的数字和照片。
是他曾经最不愿意面对,最不想为人所知的过去,现在却成了他最后赌她心软的赌注。
陆梨欢先回了自己家,点好蜡烛,将东西布置好后,才去了沈榆川的房门前。
透过狭窄的门缝,看到了里面泄露出的微弱光线。
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声音清脆而短暂。
手还没来得及放下,里面那人似乎等了很久,门把手的急速转动和门扉的猛然开启。
沈榆川的身影像个无声的鬼魅一样倏地出现,眼神宛如一片漆黑的夜空,被无尽的悲伤所笼罩。
两人目光相交的瞬间,清楚看到了他眼里的挣扎与绝望,陆梨欢惊了一下。
“你……”
刚想开口,却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
他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度之大,动作之急,像是怕她下一秒就要跑一样。
他没有说话,她被他的力量带着不由自主地跨过了门槛,拽进了房间内
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将外界的喧嚣隔绝。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和弥漫在空气中的略显沉重氛围。
沈榆川没有松手,依旧箍着她的手腕,强势将她按在门后面,低头时呼出的热气一下一下喷洒在耳后。
双臂如同铁箍一般环着在她的细腰,哪怕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在急速跳动。
强烈的震动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她的皮肤上,波动与不安也传到了她心里
“梨梨……”
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颤抖和哽咽。
他埋首在她的颈间,声音低沉痛苦,断断续续地说着“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
陆梨欢无措地举着手,完全在状况之外,呆呆地问了句:“怎么了?”
沈榆川觉得自己嫉妒疯了,力道大到恨不得和她融为一体才觉得安心,冰冷的唇轻轻蹭着她的耳后,一下又一下,无声地在讨好。
我们没说过分手,你不能不要我,不能和别人去看电影。
眼前弥漫起一片雾气,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了,忍了一个晚上的委屈在这一刻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口子,叫嚣着将他淹没。
陆梨欢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搂住了他的腰,安抚他的情绪:“冷静点了吗?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他这副依赖的模样让和记忆里那个小可怜鱼鱼慢慢重合,心口就像开春的河流,原本凝结的冰面悄无声息地化成了水。
温柔的声音如拂过地面的阵阵春风,轻而易举唤回了他几分理智,察觉到她语气里的软化和轻哄,眼角没忍住酸了酸。
紧接而来的是更浓烈的委屈感,她好久没有这样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