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打哈哈说:“我是天生的狗鼻子嘛,小时候就能闻到师兄们闻不出的味道。”
老和尚笑得更欢了,说真是跟对了人,有了这狗鼻子肯定事半功倍。
云澜见多了会摆谱的和尚,尤其是年纪越大的越喜欢故作深沉,他们修为有多高他是不知道,反正架子一端他就懒得接近了。
这回他是头一次遇到相谈甚欢的老和尚,有些新奇,也有些开心。
当他们一波人正在医馆里商量筹划的时候,云久正坐在一张华丽的雕花木床边,忧愁地看着深深沉睡的大师兄。
他被下了药睡得很熟,对周遭事物浑然不觉。云久扯动了几下绑住大师兄的铁链,强压住怒火说道:“没必要用这种东西吧!我都答应你的条件了。”
另一边的阴影里还站着一个人,他带着一脸满足的笑容说:“以防万一嘛,如果你不听话怎么办?”
他走过来,稍稍掀起点被子,让他可以看见大师兄现在的样子。在铁链之下他全身赤裸,周围还摆满了各种意义不明的刑具。云久握紧了拳头,却不敢动弹。
那个人阴阳怪气地说:“你那点心思别人还看不出来吗?别以为我哥不知道,他武功不好,可脑子清醒得很。他都避着你都躲到山外去了,可你还是追了上去……”
房内的灯被点亮了,照出了他棱角分明的脸。
“他们都说我和我哥一点也不像,可我们是双胞胎呀,你看像吗?”
云久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从小就不喜欢和云挚打交道,总觉得这个人把心思藏得很深。他表面上和所有人都交好,可却又和谁都不深交,所以结印以后的很多年里都找不到搭档。
云久浑身颤抖,他以为这个人起码对哥哥姐姐还是友善的,云尘师姐接下掌门位置的时候,他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可如今却……
“我们说点别的吧。”云挚倒是显得很轻松,“比如,来谈谈我的宏伟计划。”
“不就是想成为掌门吗!这点意图有什么宏伟可言!现在乾影天灯已经到手了,也就是说晋升的决定权已经掌握在你手中了,你还要怎样!”
“光有那灯有什么用,不知道规则终究是人定的吗?真正厉害的人可以一言废掉这种规则!现在我的资历还浅,宣布霸占天灯也会招人反感,所以事情还得慢慢来。”
“怎么慢慢来?”
“一言难尽,跟你这样的脑子说不清楚。总之现在乾影天灯的权威性遭到了质疑,有人支持,有人反对,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局面。对它不服的人越多,它作为筹码的价值也就越低。我不仅要所有人对它深信不疑,还要再进一步,对它推崇备至!到那个时候,持有天灯的人才能代表绝对的权威。”
“那到底要怎么做?”
“一件根深蒂固的东西,无论是要拔除还是要加固,都不是一日半刻的事,需要慢慢施加力道,潜移默化的进行。”
“需要多久?”
“那可说不定,反正得等我积攒了足够的威信就行,所以你最好卖力点为我的声誉努力啊。”
云久看了一眼熟睡的大师兄:“那你打算把他怎么样?”
“不吃我的药他就醒不过来,所以要暂时留在我这里啰——当然,你要是干活卖力的话我也会对他温柔点。”
云挚挑衅地顺着云真的脖颈一路抚摸下去,云久只能看见薄薄的盖被下他的手肆意游走的轮廓。云挚完全不理会云久已经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光顾着在那里自言自语:“要是能回到过去该多好,那个时侯哥哥就是哥哥,姐姐也就是姐姐,不是什么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