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王允是出了什么意外时,王允却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王允一来,就走近伏完边上,说道:“伏完啊伏完,我刚去看了一遍你布置的祭品和祭器,缺东少西的,按照礼制,很多地方的规格都不够,你太草率了!”
王允怒气冲冲,嘴巴一动一合,他那长长的白胡子随着他的怒气抖动起来。
伏完赶紧回道:“王司徒息怒,此事乃是按照陛下吩咐办的。陛下说,祭礼最重要的是心诚,外在形式量力而行,适可而止。我乃是奉了旨意,不敢耗费过度,有些地方才稍稍从简布置。”
王允又说道:“就算如此,那怎么在圜丘祭坛附近,还有那路上,都有闲杂人等聚过来。祭天大礼,那些草民懂什么,也来凑热闹?得派人驱赶,让他们回避!”
伏完回道:“这也是奉了陛下旨意,陛下说要与民亲近,不能隔绝道路。”
王允说道:“不是老夫多管闲事,你这样做可能要出乱子的。聚在路上和圜丘边上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你调查过吗?要是有人图谋不轨,那可怎么办啊?就算不驱赶,那也得派重兵警戒!早段时间,不是说查有人想要作乱吗?怎么可以这样松懈?”
伏完说道:“后来查实了,只是发生了一点误会,那不过是有人造谣生事,并没有什么人要作乱,大可放心。”
这时,一阵奏乐响起,宫门大开,天子御驾仪仗缓缓而出。天子祭祀出行时的仪仗,最为隆重。
宫门外的百官让出道路,在两旁肃立,然后,又跟在天子仪仗后面,出了长安南城门后,又向南郊祭祀的圜丘而去。
一路上,不时有人围拢过来观看。
离城门越远,围观的人越多。
队伍中的王允,见到路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深感不安。
虽说现在关东诸侯没人敢出兵攻打关中,但是,也难保他们不会派出刺客死士什么的。
像应验了王允担心,快到南郊的圜丘时,突然,附近围观的人群中,有一帮人冲向了御驾。
他们不知道是从袖口还是哪里,掏出了一把把闪亮闪亮的刀。
王允见状,一边高呼护驾,一边往御车快步走去,拦在前面。
这时,王允却发现,本来在御驾边的杨顺和伏完却正在向后面退开。
王允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小人!”
那些袭击的人离得太近了,又是集中向御车杀去,很快就杀到了御车边上。
如果不是有禁军帮着格挡,王允就被当场击杀了。
有两个禁军士兵一左一右抓着王允的双臂,将他架着离开。
王允急得大呼:“你们管我干什么?快去护驾啊!”
当王允被架走时,又有更多的刺客杀向了御车。那些人动作迅猛,御车边上的禁军像是招架不住,且战且退。
眼看天子的御车就暴露在那群刺客面前,被架着离开的王允捶胸顿足,悲呼:“危矣!”
又像是应验王允的悲呼,有数名刺客冲破了最后的防线,跳上了御车车沿,掀开了车帘,将手中的利刃刺向了御车内!
见此,王允高呼一声:“完了!”,然后,就直挺挺地晕倒过去。
瞬息之后,又有数名刺客同时杀到御车边,跳上御车车沿,一掀开点车帘,就刺向了车内一个身着龙袍的人!
但是,当他们先后刺了过去后,都发现了一个事实:“刺到那身着龙袍的人身上时,既没有以前训练时利刃入肉的手感,也没有被刺中的闷哼声,也没温热的鲜血喷出到手上的湿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