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只凭这执结上笔迹,也不能完全确定另外那谋乱的书信就是糜筠写的,还是要谨慎一些才好。”
马日磾听了,点了点头,问道:“那依文和你看,我现在该当如何?”
贾诩说道:“先把她软禁起来,以礼相待。不要只凭我这执结上她写的笔迹,可再派人到她府上搜查她以往写的书信,多加比对,如果笔迹都相似的,再把这事上奏给陛下,让陛下来定夺此事。”
马日磾依言照办,派人在长安糜筠府上又找到了她以往的书信,比对后,发现这些书信也跟谋乱书信的笔迹相同。
马日磾白发满头,额上布满皱纹。他问贾诩道:“朝廷跟糜家无冤无仇,她刚到长安不久,为什么要写这种谋乱书信?她写这些谋乱书信为了陷害别人,还是真要谋乱,只是她的家仆送错了地方?是谁指使她的?”
贾诩看了看马日磾头上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说道:“你跟我年龄相差无几,你照照铜镜,瞧瞧自己的模样,你这模样看着可比我老多了。操心太多事情,你会老得更快。我们的陛下天资聪颖,你把这事奏到宫里就行了。这种大事,天子有天子的对策。我们追查到现在这个地步,就已经尽忠了。不能过头啊!”
马日磾听了,沉默一会儿后,朝贾诩拜了一下,说道:“多谢!”
贾诩笑道:“不用谢!犬子在你手下当差,还要承蒙你多多关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告辞了。”
贾诩离开时,马日磾亲自送贾诩到大门外。
马日磾回来后,带上所有书信、证物,准备进宫面禀天子。只是走到半路时,又倒回去,来到了廷尉署的一间客厅内,糜筠在那里“做客”,门口有人守着。
“马廷尉,为什么不让我回去?”糜筠问道。这位远离家乡的姑娘,在离开两个亲哥哥糜竺糜芳后,神情间多了一份坚韧。
马日磾说道:“因为事情还没查清楚。”
糜筠说道:“那就问吧!我知无不言。”
马日磾摇摇头,说道:“我带你见天子,你跟天子说去。”
糜筠一惊,说道:“用不着吧!你不是廷尉吗?跟你说也一样啊!”
马日磾摆了摆手,说道:“不一样。走吧!”
这位老臣带着这位小姑娘,到了宫里,又经过通传,被准许面见天子。
小姑娘留宣室殿外,被几个太监看守着。
马日磾先跟着大太监杨顺进去了。
进去时,杨顺忍不住回头多看了那姑娘几眼,对边上的马日磾笑着说道:“马老,您这是在哪给陛下找来这么水灵漂亮的一姑娘?是要送给陛下吗?看不出来啊!没想到您这样的老臣,也会这一手,咱家佩服啊!”
马日磾听了,气得胡子都抖动起来,斜着眼藐了一下走在边上的太监,哼了一声,一甩衣袖,说道:“一派胡言!天下大事,岂是你说的这般儿戏!”
杨顺见这老臣如此动怒,知道天子是很重视这班老臣,只好赶紧闭嘴,只在前面引路。
马日磾面见天子行礼后,将核对的笔迹的书信呈了上去,又将情况一一禀明。
刘协听完后,大感不解,自言自语道:“糜家要造反?没有理由啊!徐州牧刘备指使的?也不太可能。”
这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马日磾。
马日磾回道:“此事事关天下大局,老臣不敢擅自做主。老臣已经将她带来了,陛下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