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畅下意识就抱住燕夫人转身,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东西会很恶心。
那人薄唇微启,清冷的声音响彻周遭,只此一个字。
“爆——”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瓦片上,身后血雨飞洒。
燕畅对着上方的始祖道:“快救你主子!”
“不要过来!”奠昭大吼,银丝充满攻击性地在他身后狂舞,滞化为人身,“你若不让我救他,一炷香过后他必死无疑。”
“救他,救他。”
“换个干净点的地方。”
天边逐渐有了鱼肚白,朝阳还没出来就被阴云笼罩,外边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床上的人还没醒,绷带绕过脊背和胸膛格外刺眼,奠昭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坐着,燕氏夫妻应该去休息了。
滞推门而入想再交代一些事情,可看着那人又重新退了出去。
奠昭伸出指腹轻轻抚摸着燕涧泽紧闭的双眸,他声音沙哑,“对不起。”
雨声沙沙打破死寂,他望着朦胧的远处,不知是雨水氤氲了视线还是泪水模糊了眼眶,在这一刻,他只想抱住他低声在他耳畔呢喃,“阿泽,我好爱你——”
“唉你听说了吗?燕氏回来北城,还花了大价钱重新把祖宅给买回去了。”
“莫不是在京都混不下去了?也不对吧,我听说燕老爷可是相公啊,那有权有势的。”
“不清楚啊,燕家那公子生得真俊,隔老远我一瞅,可把我心肝惊的哟,旁边还有个小伙子也长得一表人才,不会是燕的哪个远房亲戚吧。”
“我猜也是,昨天北城的守城主还亲自去拜访了那位昔日的相国大人,我有个表兄在城府里当差,听他说燕氏好像不会再走了。”
“这大户人家的事谁又说得清呢?这不,燕夫人又怀有身孕,我就是不明白,儿子都这么大了干嘛还要生?”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外边再怎么嚼舌根子都丝毫不会影响燕府的人。
燕涧泽和奠昭今天的任务很简单,把西厢打扫干净,祖宅虽然卖出去多年,可对方也不常住,有空了就回来打扫一番,厢房里基本上都落满了灰。
奠昭眸子含笑,刚一进门就把人往墙上按,还义正言辞地说什么‘小心灰尘进眼睛’之类的话,燕涧泽没有拒绝,就这么由着他亲。
亲得难舍难分,奠昭趴在他颈间弄得他心里痒痒的,“奠昭,别玩了。”
西厢起码有十几间这样的屋子,这样下去肯定是打扫不完,要是没打扫完就没饭吃,燕畅亲口说的。
买回祖宅几乎花光了他们所有的银两,现在伙食费紧张,娘又怀了身孕,自然万事以娘为先,他们饿饿倒无所谓,不能委屈了娘亲。
“阿泽你放心,我有一计保证能完成任务。”
“我不信。”燕涧泽用力把奠昭推开,拿起旁边的扫帚就开始扫地,到奠昭跟前时还故意把灰往他那边扫。
“阿泽,你好生过分,咳咳咳!”
“谁让你偷懒。”
“我动还不行吗?”奠昭抬手结印往盆子里注水,十分不情愿地把帕子扔进去,拧干后去擦书桌。
这张床上没有被子只有一块硬木板,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他仔细擦拭屋内器具,水脏了又把水倒出去重新装,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整间屋子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