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自我安慰后他再次坐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知道了,你回去转告西海神君,我收拾下就去。”
“好。”神君连客套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临走时的眼神活像见了鬼。
巫偲气得咬牙,执起桌上的笔就朝座上扔去,笔停在半空,确实是有人接住了,他取出巫偲仪,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精光。
然后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窥他心里想法,早知道就不让鸾羽给他修那破巫偲仪了。
巫偲临去西海之前就把消息传开了,他现在真想飞去西海把巫偲揍一顿。
“陛下,公主殿下求见。”禀报声打断他的思考,他死气沉沉的脸总算有了些生机,轻声道:“传。”
长晤进来的时候还一本正经地朝他行礼,他招招手就说:“免了免了,阿晤,你看看现在……”
“哥,我来有两件事要说。”
“我希望是好事。”
“第一件,阿玥那好像并不太愿意同你成亲,我觉得这是你自身的问题。”
“什么!”
“不过我已经想好对策哥哥不必太担忧,这第二件,今天是奠昭的受刑之日,主刑是浮箍。”
奠昭杀了太多神,按照天法自然是以死谢罪,不过众神对他恨之入骨,集体请命诛他三魂六魄,长浔允了。
毕竟这九重天真的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已经行刑完毕,风神神君自毁神根,自绝命门,当即归墟。”长晤的语气里有些惋惜,对于这结果有些难受,也不知道奠昭为何会去自首,明知道被抓了下场死无葬身,不过转念一想,他自己犯下的错还得自己承担,或早或晚其实并不重要。
“哦,”长浔心不在焉,“阿晤,快把你的好对策说给我听听。”
“哥哥附耳过来。”
他急忙走过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笑得开怀后直呼好法子。
而后,天君陛下下了一道最荒谬的君令——
“嗯?”繁华的神殿中起了一个慵懒的声音,下方神侍大气也不敢出,弓着身子惶惶不安。
他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天神大人,陛下刚刚下了诏令,言明明日与您成亲,且明日四海八荒各路神君,亦包括九重天的神均不得踏出自己殿门半步,不得祝贺不得欢闹,围着削气运十万年。”
“我可没答应。”扶玥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肩膀,底下的神侍脸都青了,心里嘀咕,不答应那还得了?他回去估计就没命了,只是可怜了他这个传话的如履薄冰,没必要这般相待吧。
半晌,她理了理桌上的公文满脸疑感,不自觉的开口:“成个亲为什么要禁足诸天神君,他们怕是快要气疯了吧。”
“陛下也是为您着想,陛下说您不喜吵闹,就想着给您最完美的成亲,也是煞费苦心了,您就看在陛下对您的情分上答应吧。”神侍不忘说好话,这可是直接关系到他性命啊。
“也对,我确实不喜吵闹。”她若有所思的点头,殿内忽的多了道声音,“那阿玥是答应了?”
她这才意识到着了道,再看那神侍哪还有影?殿门口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人,逆着光看确实有那么几分姿色。
她没兴趣欣赏,公文太多头都大了,诸如哪地的太阳太大超了度让她降温,哪地雨水不够,哪地太阳光少,更有甚者连寻风问水的公文都往她那儿送。
“阿玥,神说的话一言九鼎,你不可以反悔。”长浔几步上前将她揽入怀里,她也真是累了,靠在他怀里用鼻音应了一声示意自己还活着。
他低头吻她的额头,发现她居然靠着自己睡着了。
他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他将怀里的人轻放到床上,又贴心的替她盖好被子,这才满意地退出去看上的公文。
越看他脸色越难看,不多时又有神侍送公文来,一见着天帝愣生生吓住了,捧着的公文悉数落地,在本就空旷的殿内发出刺耳的声音,那神侍捡也不是,跪也不是,呆在原地两头为难,身上冒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