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用利器划伤自己,看着那伤愈合,合了又划,划了又合,为什么呢?我总想亲口问问她,但是我说不出话,鲜血浸进了我的眼睛,汹涌的无奈和绝望快要把我淹没,于是我便努力挣扎,我只有一个念头,同她说说话。
“然后我可以开口了,不过发出的却是尖叫,我害怕吓着她索性又不张嘴了,她后来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我焦急地等待,苦苦地观望,于是我生了一种新的情绪,嗔。
这汪死水开始有了涟漪,开始变成波浪,最后汇成漩涡,有很多东西扑过来被我咬散了,我想见她,我想她,她的眼泪是我见过最明亮的东西,我又有了新的念头,我要在她身边守护地,成为她的利刃,成为她的依靠。”
几人脸上神情变幻莫测,当初神魔大战羽神临危受命,彼时她也才刚继任族长之位,在族内呼声不高,形势危急她依然镇静自如,怎料那些都是装出来的面具,她不敢把脆弱的一面留给下属,只能独自去凝息溪发泄心底的委屈。
羽族不是没出过女族长,反而曾经的女族长们心思缜密个个都是至尊天神,领着羽族多年来无限荣光,她压力自然很大,可她平时也不与旁人交心,挚友就只有扶玥一人,而扶玥远在九重天,自然不会有人顾得上她的情绪。
她不知道的是,有一个死魂目睹了全部,也难怪鸾羽不愿意提起在凝息溪边做过什么,一朝神上,怎能开口让旁人知晓如此丢脸的事情?
“我有了生命还见到了她,学会的第一个称呼是将军,天知道我有多高兴,夜不能寐食之无味,我喜欢和她独处,喜欢看她练剑,喜欢她的声音,她的兵器,她的营帐,她的一切,除了她的下属。”
“那些下属总是变着法儿的嘲弄我,说我不自量力痴心妄想,一个凡人怎能同神相提并论?但我不在乎,我想证明神也有弱点,神不是万能的,凡人,凡人也可以与之比肩,我以此为动力苟活,然后有一天我敬爱的将军,她告诉我让我走,走,去哪儿?那时候的我崩溃了,一定是,一定是我还不够强,不能让她心安她才让我离开的,我毫不犹豫地回到生我的地方,我把他们都吞了,我要变强。”
魔帝十分不屑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执风,立刻有下属上前将他拽开,怨魂在执风被拉走的时候就不安地大吼,魔帝脸上闪过稍纵即逝的诧异,下一刻那几个小魔直接被打散,他也连中两掌后被一脚踹出去好远,直接撞碎了数块巨石。
匀朗洋洋得意得抬起头,“看吧,我刚说什么着,那小子命硬得很,如若今日不幸被魔帝弄死了估计用不到三日又会重生,他执念太重我都自愧不如,体们这些神看什么热闹,还不去帮忙?”
伶振翅飞上半空,遍地地碎石里并没有魔帝,“魔帝逃了!”
“小心!”浮箍大吼一声,执风不知何时过来的,掌中汇了强大的的怨力朝他们袭去,众人退开后看到漫天飞舞的沙石都愣了一下,执风抬起嗜血的眸子,“死,都给我死!”
真疯了。
祝渝澈立到寰渊前破咒拔剑,长晤有些担心:“哥,小心点,他太难缠了。”
“殿下你加油,我得护着我挚爱帮不了你了。”一旁的浮箍自觉站到长晤身边,伶根本不想去看浮箍,落地后就召出她的兵器,那是一根泛着烈焰的长鞭,鞭身一扬就有撼天震地的力量,两抹身影从不同的方向夹攻,然而斗了一会儿祝渝澈都拧紧了眉头,他和上古神兽朱雀合力居然打不过一个怨鬼!
神光照亮了四周的阴暗,修为低的怨魂触之即散,那执风真是个怪物!
匀朗摇摇头,“帝君,你还真能视若无睹?”
“我走了你动她怎么办?”
“女人重要还是那边那两个重要?”
“阿晤最重要。”
匀朗不打算给他好脸色,想要痛骂浮箍的话硬生生压了下去,浮箍也察觉到什么,“有人来了。”
“这气息是魔界贵族,夜未安已经惨死,来的不是夜南清就是夜怀秋。”他又往长晤的身边靠近了些,不管来的是谁都不是什么善类。